“稍等,念下刚才那道题标准答案啊。”孙自南朝孙英笑笑,彬彬有礼地说:“承蒙董事长厚爱,不过你给多少钱都不会离开唐楷,谢谢。”
孙英:“……”
捏着手机听完整场豪门大戏直播唐教授趴在方向盘上,抬手捂住发烫脸。
孙自南毫无负担地发完狗粮,准备最后听回爸爸话,利索地滚出去。走到门口时,他忽然又想起事,扶着门扭头对孙英说:“对,下次再忽悠人时候,记得不要用百分之二十二这敏感数字,你四个宝贝儿女手里现有股份是百分之十三,加上那百分之十八,他们才是大股东。百以内加减法是小学数学题,希望董事长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,走,祝您身体健康。”
这次他走毫不留恋、分外轻松,好像终于亲手斩断困缚他最后根锁链。伤与痛固然值得惋惜,可是生命中被打磨部分,以及那些挣扎、突破、不屈与痛楚……切旁生枝桠构成他人生脉络,他决不可能因为点肥料,就把自己重新变成棵盆栽,哪怕那是个纯金打造花盆。
愿意被你用遗产威胁,是因为想让你正眼看看,承认,把当成你骨肉亲人,但是你那时候把当成花钱雇来鲶鱼。”孙自南说,“现在什都不想要,准备开始新生活,你又想法设法地逼回头。”
“话说到这个份上,咱们也别藏着掖着,你为什突然想通要让回来接你班,是终于意识到也是你亲儿子之吗?”
孙英全身僵硬,强忍着高涨怒火,点点头。
“是个屁。”孙自南毫不留情地戳穿他,“你就是觉得自己家之主权威被挑战,想把抓回来继续控制。威逼不行就利诱,拿集团股份当饵让跟唐楷分手,没有唐家在背后撑腰,是死是活全凭你揉搓。顺你者昌逆你者亡,不就这回事,还跟在这装什父子情深啊,爸爸?”
孙英哑口无言。
医院楼下。唐楷坐在车里,被孙自南当众朗诵标准答案撩得心脏砰砰直跳。他承认自己是个被恋爱冲昏头脑小青年,现在就想不顾切地冲进医院,拉着自己心爱人私奔到天涯海角。
正出神时,“咚咚”两声,有人在外面敲响车窗。
唐楷蓦然从幻想中惊醒,随手放下车窗,只见孙自南衣冠楚楚地站在外头,单手搭着车顶,俯身低头,本正经地问:“师傅,民政局走不走?”
晴天白日,缕微风擦过他唇畔笑意,仿佛也沾染上温暖
图穷匕见,真相被孙自南脚踢破。他想破口大骂,想用尽切难听词来指责这个忘恩负义小兔崽子,可他真老,说几句话都得吸口氧再继续,没有力气学诸葛骂王朗;更何况是他先提出孙自南要继承遗产就必须跟唐楷分手,有旁人在场,实在也不能强行说自己并没有要挟他意思。
“滚出去,”孙英强提口气,颤颤巍巍地指着门外,怒吼道:“没有你这个儿子,滚!”
“好,这就走。”孙自南答应十分爽快,回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亮给众人看下。
本该自动锁上屏幕居然亮着,微信语音电话计时还在秒秒地继续累加。
王添暗自抽口凉气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