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明钧从未提起过这些事，在谢观面前，他似乎更乐于扮演
个翻旧账坏脾气
“坏人”。谢观大概是吃苦吃多
，别人对他好他反而会心生疑惑。霍明钧不动声色免去他困扰，谢观只学会如何忍受恶意，却拙于应付善意，乍然被这变相体贴兜头罩下，刹那间竟不知该作何滋味。
他沉默半晌，才终于惜字如金地吐露点真实想法：“霍先生……他人其实很好。”
方茴默默地替老板收下好人卡。
晚上谢观回房时，恰好在电梯里遇见霍明钧另外个助理陆鸣。
他只在陆鸣来接霍明钧时见过对方面，两人并不相熟，谢观点头致意，陆鸣却主动开口：“谢先生，今天下午深水区警察抓到伙惯偷，他们从窝点里找到你证件，老板让
拿来给你。”
翌日霍明钧果然给方茴放假，让她给谢观当地陪。方助理边吐槽大魔王助理真难当边欢乐地刷着老板卡停不下来。谢观对这座城市没什
感觉，好恶都说不上，于是任由方茴规划路线，他袖手跟在旁，比方茴还像个称职陪聊。
方茴跟着霍明钧来过许多次港岛，对这里十分熟悉。她边给谢观科普风土人情，边突发奇想道：“觉得可以去考个导游证，这样万哪天被老板炒，还能出来带团。”
“挺好，”谢观将她让到人行道内侧，捧场道，“换个活法。既能游山玩水，顺便锻炼身体。最重要是导游进景点不用买票，多省钱啊。”
方茴笑道：“哎，这个不是重点，咱不差钱。”
谢观也笑，眼角弯，仿佛把方寸之间阳光都盛在眼底，整个人无比明亮温和。方茴猝不及防正对上他眼里笑意，险些捂住心口尖叫。
他递过个透明袋子，谢观看到自己钱包和几本证件。
“谢谢，”他没显出多少惊喜样子，只问，“霍先生回来吗？”
陆鸣：“在房间里。”
霍明钧趁着空闲时间去锻炼小时，谢观进门时他刚洗过澡，浴袍散敞领口下是小片肌肤，透着不见天日苍白。谢观目测下两人体型，忽然发现霍明钧虽然比他高，却并不比他壮实多少。
他这段时间被折腾瘦七八斤，而养尊处优霍明钧居然直保持着这样状态。再联想
天知道对于他们这些长期生活在人形自走强效制冷设备下人，冷酷世界里突然出现这个疏朗温和、平易近人大帅哥，无异于黑夜里束光，雪地里捧炭，沦陷区里队解放军，顿觉世界充满爱与和平与希望。
方茴有时候会很奇怪，她看过点谢观资料，知道他出生在普通农民家庭，父母文化水平不高，在演艺圈里沉浮七八年，从没冒出过头。好不容易有个难得机会，却因为保护个女同事得罪大金主，被逼得走投无路去拍三级片。这样生活环境，怎能造就出那样好修养，让人养成这副耐心温柔脾性？
“说起来证件都被偷，要回去话手续会有点麻烦，”谢观蹙起眉头，“是不是得提前跟霍先生说声？”
“啊？”方茴回神，笑道，“别担心，私人飞机手续没那复杂。而且老板让人催过警方，破案后证件肯定能找回来。”
谢观心中微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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