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观正跟霍明钧研究人家素鹅是怎烧,忽而听见墙角处传来声低抑抽泣。
他猛然回头,循着哭声方向望去。视线恰好透过那扇无光玻璃窗,对上双泪水涟涟眼睛。
刹那间他从脚心麻到天灵盖,脊柱窜起股凉气。不怪他胆小,实在是这场景太诡异,任谁好好地吃着饭突然看见这惊悚幕,都难保不会被吓出个好歹来。
谢观下意识抄起手边水杯。隔壁突然传来阵桌椅翻倒叮咣乱响,混杂着怒吼与哀泣,似乎是在争执。紧接着,他们包间门被人敲响。
“谁?”
二人落座,霍明钧点菜,问谢观想吃什,对方脸当即就垮:“得控制体重,吃素。”
霍明钧扫眼他从港岛回来也没恢复身形:“还要节食?”
“没办法,主要是为练肌肉。”谢观苦哈哈地说,“精武少年嘛,不少年就算,再不精武,导演该让卷铺盖滚蛋。”
钟和光在预定包间隔壁房门前驻足,按下门把手,走进去。
屋内坐着对中年夫妇,衣着整齐,女身上还穿个貂,透着股充满乡土气息高档。见钟和光进来,夫妇俩立刻如惊弓之鸟般齐齐坐直,畏畏缩缩地偷望他。
住他下文:“心里有数,用不着你再提醒。”
钟和光只得咽下已经到嘴边劝阻,心中却总觉得不安,暗暗祈祷会儿千万别出什幺蛾子。他们瞒得谢观时,难道还能瞒着他世?谢观不是傻子,这件事也不是全无蛛丝马迹可循,他迟早会知道真相。
到时候,霍明钧又该怎收场?
霍明钧带他在片场附近找家私房菜,私密性很好,不用担心被人拍到。谢观如今身份毕竟在台前,为免麻烦,还是谨慎些为好。
钟和光去后门停车,霍明钧与谢观进店,服务员上前引路,将二人带到包间中。
霍明钧抢在谢观前面拉开门,却被疯似女人把推开。猝不及防之下,居然没能拦住外面冲进来人。
尚在怔愣谢观被满脸泪水
钟和光微微皱眉,不露痕迹地掩下对两人这种偷偷摸摸跟做贼似气质厌恶。这是他第次见到程家父母,纵然这对夫妇形容猥琐举止粗俗,气质上与谢观天差地别,但钟和光也不得不承认,那中年男人眉眼跟谢观确有依稀相似之处。
“看清楚吗?”
那女人摇摇头,小声说:“刚从门缝往外看,好像是被他发现。”
“这间屋子跟隔壁中间有个玻璃装饰窗,”钟和光沉声道,“你们可以从那里看。记住,不要出声,不要惊动他。”
女人似乎很怕他,畏惧地点点头,依言走向那扇特意留出玻璃窗。
谢观路过与他们包间比邻隔壁房间时,忽然扭头扫眼紧闭包厢房门,眉宇间闪过丝异色。
“怎?”霍明钧停下脚步。
谢观摇头,安抚笑:“没有,走吧。”
得益于进组前陈老先生教导和训练,谢观对周边动静感知能力比以往要灵敏些。他刚才在走廊中总有种被人盯着感觉,站住就立刻消失。艺人都要提防狗仔,所以对窥探目光格外警醒。
但被人盯着看不见得定是跟踪,他想多半是自己反应过度,说不定人家只是看他眼熟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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