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什原因?”
“为救。”
霍明钧忽然出声打断他问话,冷冷地说:“可以,别再问。”
他从门口走向餐桌,钟和光赶紧跟过来,将闯下弥天大祸夫妇俩强行“请”回隔壁房间。
谢观后退步,像个刻意提醒,成功逼停霍明钧近前脚步。
沉默是对峙,也是妥协。
“程生是谁。”
在片呜咽和叹气声中,这句话显得无比冷静和突兀。谢观把那女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,扭头冲门外钟和光问:“不打算解释下?”
钟和光怔,随即为难地看向霍明钧,而后者依旧恍若未见。
“都什时候,还嘴硬,”谢观嗤笑声,不再理他,转头问面前中年夫妇,“程生是你们儿子?”
中年女人把抱住,嚎啕大哭:“孩子啊!”
随后赶来中年男人见他面容,先是惊愕,随即直直掉下泪来:“程生……真像们家程生啊,真像!”
谢观完全懵,手忙脚乱地放下杯子:“抱歉,你们是不是认错人……先冷静下好吗,不认识你们……”
女人哭哭啼啼地抱着他不肯撒手:“阿生,你去十年,妈想你啊!妈没想到霍老板真找到……孩子,你跟儿子长得模样……”
若说前面被人叫错名字他还只是怀疑,这后句话里意思可就太明显。
“霍先生还有什要说?”
他换回最初称谓,表情切换成客气疏离,没有失态,没有,bao怒,仿佛在瞬间把所有濒临喷薄情绪都压回身体里,堪堪维持住面上平和冷静,在两人中间画下道泾渭分明界限。
霍明钧恍然意识到有什正在飞快地离他远去,那些他不曾珍惜琐碎情感,毫无存在感地堆积在不知名角落,临却突然让他尝到割舍滋味。
“既然你没什要说,那来说吧,”谢观视线无处可落,便低头看看自己干燥冰冷掌心,“程生对你有救命之恩,但是他……唔,不幸去世。长得跟他很像,所以你三番两次帮,都是因为他,对吧?”
霍明钧言未发,但这个问题不用回答,
他气势忽然变,隐约有些居高临下意味,中年男人不敢纠缠迟延,紧张地点点头。
“长得跟他模样?”
女人似乎是准备点头,却迟疑半秒,最终摇摇头,小声说:“很像……但也不是完全样。”
“你儿子……过世?”
谢观尽量委婉,但这句话还是戳到中年女人伤心处,她强忍着泪水点头,终于忍不住以手掩面,发出声长长抽泣。
谢观倏地抬头看向霍明钧。
男人站在门口,眼帘低垂,乌黑发色与苍白脸对比鲜明,仿佛尊沉默俊美大理石雕像,脸上是谢观从未见过,死灰般冰冷神色。
时间他脑海里闪现过无数念头,纷乱复杂,洪流般席卷全部知觉。然而几乎用不着他费力思考,答案就像个开锁箱子,里面装些什,早已目然。
过往种种,每次相遇,每个决定,甚至每句话,原来都不是毫无缘由。
谢观沉默地望着霍明钧,而对方沉默地注视着某个角落。他等待片刻,霍明钧始终没有再抬头看他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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