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个瞬间,他眼神清明得完全不像个酩酊大醉人,深黑瞳仁倒映着头顶白炽灯光,竟然透出股异乎寻常冷意来。
“不,”他轻声说,“是‘对你’。”
照理说,霍明钧这样身份地位,天生就不是伏低做小料。但有道是“卤水点豆腐,物降物”,两人之间,看起来是霍明钧更为强势些,但真正维系着两人交情其实是谢观。霍明钧独断霸道,谢观也愿意迁就他;等某天谢观不肯再容忍,那便是说走就走,开弓不回。
经历过数次失败锤炼总结出来法子果然好用,历时十分钟,霍明钧终于爬完最后两层楼,磕磕绊绊地打开房门,总算是将谢观完好无缺地送进卧室。
他靠着床边轻轻舒口气,侧头看眼把手臂搭在额头上谢观,又弯腰去帮他脱掉鞋袜和厚重大衣,给他摆成个舒服姿势。
谢观里面只穿层薄衬衫,领口扣子解开两颗,露出小段精致突兀锁骨。霍明钧把被子拉过来要给他盖上时,无意间瞥见他裸露在外脖颈,突然发现那块皮肤发红发烫,有些地方还冒出几个小红疹子。
霍明钧怕他喝出什不良反应,赶紧把快要睡过去谢观叫醒:“谢观?先醒醒,你脖子上起红疹,怎弄?”
不受控制地撞进霍明钧怀里。
霍明钧嘶地抽口凉气。
刚才见到谢观时,霍明钧纯靠目测,感觉他似乎比以前瘦些;现在把人抱住,成年男人硬邦邦骨骼顶着他胸口,他才真正感受到谢观到底清减成什样。
谢观个头不矮,逼近米八,可霍明钧身形几乎可以把他完全笼罩住,腰与瘦削背裹在厚重羽绒服里,用只手就能搂得过来。
念念不忘,从来都不止他个。
谢观迷迷糊糊地“嗯”声。
霍明钧把他搭在额头上手拉下来,试试温度,不放心地问:“之前喝酒出现过这种情况吗?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没事,”谢观难受地闭着眼,嗓子也是哑,有气无力地个字个字往外蹦,“过敏。”
霍明钧心头突地跳:“你对酒精过敏?”
谢观沉默片刻,强忍着眩晕微微睁开眼睛。
这下撞得有点狠,谢观晕半天才恢复神智。他大半张脸闷在霍明钧肩窝,刚要挣扎,却被按住。
男人只手环在他腰上,手搭在他后脖颈处轻轻揉捏,像是在哄只不听话猫。贴在鬓边声音低而沉缓,充满温柔安抚意味:“嘘,安静。对不起,刚才不该训你……都是错。现在带你上去,回家再说,好不好?”
谢观无力地抬手推他,稍微睁开眼动动,猛地又是阵天旋地转。
“还晕?”霍明钧下下地顺着他脊背,“先缓缓,剩两层楼就到家,再坚持会儿。”
两人自从认识以来,交情未见得有多深,架倒是惊天动地地吵过好几回。霍明钧总结经验,大致摸清对付谢观路数。此人吃软不吃硬,看着温温和和,实则相当放得下,耍起狠来人是他对手。这样人宁折不弯,越是逼他越容易逆反,只能采取怀柔政策,顺着毛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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