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约十分轻微地摇头，像是生怕别人瞧见。
顾宁远索性把沈约抱进怀里，不紧不慢地替他吹
吹。
沈约虚张声势地挣扎
下，很快就被镇压。
也许养那个不怕痛不怕苦，善于忍耐
沈约比较省心，可顾宁远不愿意。
孩子还是要有孩子样子。要是都听话懂事，那要大人做什
？
重生回来后，顾宁远打定主意要收养沈约，就是担起抚养教育他责任，让他能够平安幸福地活着长大。
沈约小心翼翼地摸摸自己新裹好纱布，又飞快地放下手。
刚才医生叮嘱过不要按压纱布，沈约就不会做。
顾宁远想，要是养这样孩子大约点也不费心。
“疼不疼？”顾宁远问。
可沈约动也不动，睫毛不眨下，安安静静地挺直腰板，任由医生动作。
就像那些挣扎着想要见到光本能和疼痛刺激都不存在样。
顾宁远握住沈约不自觉抖动手，轻声哄着：“马上就好。”
医生从没见过这听话孩子，即使是成年人有时候都忍不住疼痛和本能睁眼，便喜笑颜开地夸奖沈约，又对顾宁远说：“您家这孩子教真好，不怕痛。”
顾宁远听这话眉头皱更深，冷着脸把小医生赶出去。
人也走差不多。
顾宁远抱起沈约，“
们回去吧，该吃饭上药。”
沈约点点头。
其实楼道里已经不再拥挤喧哗，可他还是愿意被顾宁远抱着回去。
沈约这想着，把红气球紧紧拽住，勒手心通红。
顾宁远作为未来监护人，决定沈约该怎长大
“不疼。”沈约立刻回话，朝着声音传来方向转过头，才意识到是顾宁远问话。
他犹豫下，小声说：“还是，有点疼……”
顾宁远笑笑，学着在楼下看到哄孩子法子，俯身吹吹眼睛上纱布，“吹吹，吹吹就不疼。”
沈约面红耳赤，他没料到竟然还有这种法子，好半天才结结巴巴：“不，不疼，你别吹！”
顾宁远说：“真不疼吗？”
倒是无辜受牵连年轻医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，到办公室里对小护士抱怨刚才事：“奇怪！什毛病，夸他还犯法！”
这世上并没有人天生不怕痛，所谓不怕，其实是善于忍耐。
而善于做什又是经验积累，大约只有吃过很多苦，受过很多痛，才能学会忍耐。
沈约才这样大年纪，怎就不怕痛呢？
顾宁远对小孩子印象不多，也知道像沈约这大孩子大多是爱玩爱闹，怕痛怕苦。
走回房间时，医生已经在等着，主治医生今天有事，来是另个从未见过年轻医生。
医疗用具摆在旁，医生做好消毒，开始揭开沈约眼睛上纱布，准备清洗下重新换药。
他手上动作很稳，笑眯眯，很熟练地开口哄孩子：“小朋友不要怕，不上药时候不要睁眼，点也不疼，叔叔很快就弄好。”
医生是哄着他玩。
即便沈约用已经是最贵最好药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刺激，总是会痛。沈约感觉到有冰冷镊子在自己眼睛里外翻动，不时有冰冷刺痛药水掺进来，沈约眼睛里像是搅拌玻璃片，细碎地割着，阵阵痛，那让他不安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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