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本来只是握着手姿势,可沈约背脊却慢慢软下去,两只手都拽住顾宁远,整个人都贴上去,显得又亲密又依赖。顾宁远半蹲下来,这是个十分费力姿势,得让自己肩膀恰好能抵住沈约半边脑袋,而过长碎发钻进脖颈,刺到那里柔软皮肤,又痛又痒。即使如此,顾宁远从头到尾保持这个姿势,眉毛尖都未曾皱起
几乎是瞬间,顾宁远就判断出来,沈约在害怕。
顾宁远皱眉,低声问:“想进去陪陪他,那孩子害怕。”
正在旁整理器械医生抬起头,打量下顾宁远这句话里有多少认真。最终思考会,叫来个小护士,让顾宁远换身衣服,戴好口罩,才放他进去。
沈约感觉到有人推开门,寂静空间里忽然传来阵熟悉脚步声。那声音太熟,沈约下子抬起头,喉咙里还未说出那句话,扑面而来是浓烈刺鼻消毒水味。
那不是顾先生。
沈约眼睛好差不多,医生说过就该在这段时间拆纱布。其实并不着急,但是儿童节就快要到,顾宁远想趁着六带沈约出去玩玩。如果沈约看不见话,就该扫兴。
两人大早便出门,天才蒙蒙亮,司机打个呵欠,努力打起精神,向医院驶去。
到医院时候,顾宁远牵着沈约下车,沈约愣,才反应过来,紧紧攥着顾宁远手。
顾宁远安抚着摸摸他头发,从头顶发旋到下巴边发梢,“不要害怕,等今天拆纱布,眼睛好,就什都能看到。”说到这里顿顿,又开始不自觉带着哄孩子语气,“还记得你红气球,紫色鸢尾吗,它们都在家里等着你去看。”
沈约想起那些,这些记忆里为数不多开心事仿佛膨胀起来,把心脏都充满,连条空隙都没有留下,手自然不自觉放松些,露出个小小笑来。
沈约还没来得及翘起唇角又牢牢抿紧,方才切动作都仿佛幻影样,消失无影无踪。
可那个人影快速接近,沈约还没反应过来,左手却被那人捉在怀里,温热掌心把因紧张而僵硬指尖点点捂得柔软起来。
沈约惊,左手差点没挣脱出来,又被捉紧在掌心,心里却明白过来,隔好会才像是小猫撒娇样柔软地叫唤句,“顾先生……”
顾宁远轻轻嗯声,闲出来那只手蹭蹭沈约脸,柔声说:“不用害怕,陪着你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
到医院四楼科室,主治医生正在等他们,他认真地翻翻手上材料,不用回忆也知道沈约这些天来眼睛恢复情况。
这个孩子无疑是他近年来最看重,最仔细对待个病患,别不说,身边那个高瘦英俊年轻人已经替医院儿科捐几件贵重医疗器材。他不得不精心。
终于该拆开纱布。
办公室里间就是医疗室,相当于个小手术间,和外面隔着扇玻璃门,沈约个人坐在里面那张高椅子上,脚都不能着地,孤零零地垂在半空中,动不动。而旁边全是惨白冰冷医疗器械,泛着金属冷硬光。
里面并没有开灯,顾宁远透过半透明玻璃门看不清沈约神色。只能隐约见到沈约微微低着头,背脊挺直,十指紧紧抓住凳子边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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