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最后,声音已然染上哭腔,闻衡把将他拉进怀里,用力地搂住他瘦小颤抖身体。
“不怪你……是没……”
闻衡喃喃低语里仿佛掺把沙,滚烫呼吸落在他冻得青白皮肤上,那温度几乎灼人。阿雀慌得不知如何是好,动不敢动,整个人原地僵成块冰雕。直到搂住他手陡然松,少年身形如山崩,忽地倾倒下来。
“公子!”
高热昏沉之中,闻衡感觉有人将他搬到粗糙稻草上,那
范扬下被他问住,愣片刻才道:“属下是想,阿雀年纪小,出去不会惹人怀疑,所以才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惹人怀疑!”闻衡终于火,“他才多大?们如今是什处境?万遇见追兵,你是不是还指望他跑回来给你报信?”
范扬被他质问得低下头去,低声道:“属下知错。”
闻衡冷冷道:“别以为不知道你打什主意,更不必枉做小人。若是因之故,累得你身不由己,倒不如直接刀给个痛快。”
如今通缉令和海捕文书满天飞,他们不能进城,又缺少吃食,只能另想办法。范扬确实打点小算盘,对于王府众人来说,与人打交道随时有,bao露风险,而阿雀只是个小孩子,办事比大人更方便。
犯难紧皱眉头顿时舒展,夸赞道:“好,太好,多亏你!”
闻衡盯着这场面思索片刻,才迟钝地反应过来,那是阿雀。
那个他从保安寺里捡回来孩子,被他天花乱坠承诺说服,所以最终还是留下来。这些天里他浑浑噩噩,在车中都是跟阿雀对坐发呆,吓得孩子不敢说话。他原本说好要给阿雀个衣食无忧前程,没想到到头来全成泡影,阿雀陪着他东奔西逃,反而比原先流浪还要辛苦。
闻衡忽然又想到,他死能让好多人解脱,唯独阿雀是个没有去处小可怜。
“阿雀。”
再者,阿雀毕竟不是庆王府人,就算真有那“万”,死也不过是个没有来龙去脉小乞丐,于王府而言,不算损失。
阿雀年纪小好糊弄,又心想报答闻衡,范扬几乎不用费力就说服他,料想他不会去向闻衡,却没想到这快就被闻衡发现——
更没想到闻衡会在意至此。
范扬被闻衡语点破心思,既羞愧万分,又深感于他话中潜藏爱惜之心,头几乎要埋进地里:“公子息怒!属下知道错!”
阿雀不懂他们这些弯弯绕心思,没意识到闻衡是为自己生气,还以为是自己办事不利惹他不快,连累范扬受罚,慌慌张张地解释道:“路都很小心,没被人跟、跟踪……公子不要责怪范大哥。”
闻衡哑着嗓子叫他,等他小跑着来到自己眼前,伸手拂去阿雀脑袋上雪花,问:“干什去?”
阿雀五十地答道:“范大哥说咱们带出来干粮快吃完啦,叫到附近村中转转,能不能买些吃食回来。”
他自觉出份力,心情颇好,甚至希望闻衡能像范扬样夸他句,可没想到闻衡脸色骤变,几乎是震怒,握住他肩头手明显紧,厉声道:“范扬!”
范扬被吓跳,赶紧过来,不明所以地问:“公子,怎?”
“你让阿雀去买干粮?”闻衡强压着怒意问,“你怎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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