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剑柄挑起韩紫绮手腕,仔细观察片刻后放下,无奈地叹口气:“罢……闹得这鸡飞狗跳,还当是什剧毒。铁砂藤捣碎研磨取汁,晾干后无色无味,遇水则便显黑紫,这东西没毒,看着吓人罢。你回去找点碱面在水中化开,洗洗就能掉色。”
韩紫绮:“啊?”
周勤也懵,瞪着薛青澜问:“没毒?没毒他怎不早说?”
闻衡头疼道:“还要人家怎说?真正有剧毒药何其珍贵,都收在箱子里,怕不懂行人擅自开箱中毒,所以在锁上涂藤汁以作警示。师姐自己不听人说话,师兄你又着急上火,还跟人家动手,也就是薛师弟脾气好,否则早跟你去主峰理论,到时候揭破真相,你觉得挨打应该是谁?”
“……”
薛青澜冷笑道:“那又如何?”
“你说什?”
“说,毒是下,人是打,那又如何?”他眼底闪过冷酷快意,像个不要命疯子,唇边甚至勾着丝笑意,“你们掌门会怎样?剑杀吗?”
那弟子被他眼神吓得生生后退步,闻衡马上上前隔断二人,安抚道:“别吵,些许小事,犯不着喊打喊杀寻死觅活。”
“可是紫绮师妹都……”
甚至有种他目光含着冰碴,从自己脸上刮过错觉,说不上是仇恨,但似乎与他看旁人时并不相似。
“薛青澜。”
他忽然开口,嗓音压得很低,语声很轻,但并不像方才那无情,反而含着点淡淡寂寥:“叫薛青澜,你呢?”
闻衡蓦然阵恍惚,险些顺着他话答出句“姓闻”来。
“岳持。”他定定神,说,“在下是玉泉峰秦陵长老记名弟子,住在客院隔壁,日后贵师徒若需帮手,喊声便是。”
真相说破,刚才义愤填膺纯钧弟子全部哑,讷讷低头不言。周勤心虚地干笑数声,背着人悄悄嘀咕道:“脾气
“哦,对,”闻衡示意韩紫绮过来,“别藏,到底是什毒?”
韩紫绮虽然骄纵,但不敢真拿自己小命开玩笑,他们方才与薛青澜几成剑拔弩张之势,自然拉不下脸来示弱,现在有闻衡从中周旋,她情知不能再犟,扭扭捏捏地松开衣袖,给闻衡看眼她中毒症状——
好只芊芊玉手,右手从指尖到手腕皮肤呈现出浓重黑紫色,宛如在墨汁里腌三天。
闻衡:“……”
难怪韩紫绮藏着掖着,这毒确实有点缺德带冒烟,平白无故长只黑手,哪个小姑娘能忍住不哭出鼻涕泡来?
薛青澜又不说话。
闻衡此时走得近,才发现他其实年纪很小,也就十三四岁样子,瘦是因为抽条太快,而且他虽然总绷着脸,浑身上下写着不好惹,但生得异常俊秀,甚至有点男生女相意思,等再长大些,必然是个神清骨秀美男子。
闻衡以为他还在生气,道:“适才多有冒犯,还请薛师弟别往心里去。”
薛青澜却不领情,点不给面子,直接道:“用不着你来道歉。”
闻衡还没如何,旁边已有弟子听不下去,嚷道:“岳师弟已经够忍让,你又何必欺人太甚!就算来者是客,你给紫绮师妹下毒,还打周勤师弟,未免也张狂过分,你就不怕得罪玉泉长老和掌门,没法收场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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