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得并不比薛青澜少,为什还能毫发无损?
闻衡心中疑惑,又转头去细看那壁上刻痕,这回加意揣摩,总算看出些门道来:那些图形确实都是武功招式,而且是前所未见之高招。然而石壁上只有图形能看懂,文字却不通,恐怕这功夫需得与内功配合习练,没有呼吸吐纳之功相佐,仅以自身内力演练这些招式,便如大车上套匹小马驹,越是驱驰,越是力竭慌乱,终至重伤。
闻衡自身没有内力,哪怕从头到尾演练遍,也没有内息可被牵连,这本是天生劣势,在此时反倒成他护身符。
他俯身查看薛青澜情况,却见他额头渗出丝丝冷汗,眉心紧蹙,神情十分痛苦,仿佛陷在梦魇里,运功调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。想也知道,这古怪功法光是看图形就能让人心神扰乱甚至走火入魔,功力稍浅或是心志不定人难以自行从中脱出,搞不好会越挣扎越深陷,以至于发狂死掉。
闻衡不敢让他就这挣扎着,在他身前半跪下来,连叫几声师弟,发现薛青澜根本叫不醒,只好咬牙使足力气,在他背后灵台穴上重重按,同时低声唤道:“青澜!”
“……”
闻衡被他清奇思路震慑住,思索片刻后,严谨地答道:“不无可能。”
他举起火折子,照亮离两人最近面墙壁:“你看这墙壁上刻痕,似乎是某种武功招式,要说纯钧派先祖拿武功秘籍来做陪葬,是信。”
他们置身于条宽敞幽深石廊中,两边墙壁上刻着深深浅浅字迹图画,那文字有些难辨晦涩,似乎不是中原文字,图形却还清晰,闻衡凝目看片刻,只觉得稀奇古怪,毫无章法。
背后火光忽然剧烈晃动,薛青澜双腿软,险些跌倒,闻衡忙返身扶住他:“怎?”
薛青澜气息微弱地呻吟声,蓦然醒转,浑身脱力地栽倒在闻衡怀中,难受至极地喃喃道:“师兄……”
闻衡听他声音,心里直拧着疼:“很难受?”
薛青澜就像只被折翅膀、奄奄息鸟,半天才攒足口气,断断续续地问:“有点……你没事吧?”
闻衡隔着衣服能感觉到他身体冰凉,不住发抖,虚弱得有些可怜。他脱下外袍把薛青澜密密实实地裹住,揽在怀中安慰道:“这石壁上刻痕防是那些练过武人,所以你中招,却安然无恙。不过建造者既然这样安排,为困死入侵之人,必然早已封死石廊出口,咱们要想办法出去,只能继续往里走。”
薛青澜没力气说话,咳几声,牵扯得胸口剧痛,恨不得蜷成个团缩进闻衡怀中。闻衡摸摸他额头,嘱咐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背你走,你替举着火折子,别再想石壁上东西,也别动真气。出
薛青澜胸口烦恶涨闷,体内真气乱窜,隐隐有,bao动之势,他本欲答话,张嘴血气难抑,蓦地喷出口血来。
“师弟!”
“师兄……”薛青澜抓着他衣袖,哑声道:“咳咳……别看墙上图形,有机关……”
闻衡立刻道:“好,不看。”赶紧连扶带抱地让他背靠墙壁盘膝坐下,专心闭目调息、平复真气。
火光下薛青澜面如纸唇如蜡,神情委顿,显然是内伤甚重。闻衡自己闭眼感受片刻,却没有什不适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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