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青澜毫不退让地挖苦回去:“岂敢岂敢,知道你是代剑圣,剑还你,不配拿这个,就该掰根树枝耍着玩儿。”
言落罢,两人同时破功,笑半天才停下。闻衡归剑入鞘,问他:“刚才有几式使得好,神完气足,是你师父教?”
薛青澜略迟疑,答道:“算是……另个师父。不过学得不好,也没学全。”
闻衡从刚才拆招里就知道他学得杂乱,内功也不合适,心想薛慈到底只是个郎中,没得教坏好苗子。薛青澜如今武功还算可以,纯粹是天赋好,学到什都能使出七八分来。
他没再追问剑招事,反而道:“不怪你。你资质上佳,只是没跟对师父,有些浪费天赋。”
薛青澜嗤地笑,剑光大亮,攻势陡转凌厉:“师兄这是瞧不起谁呢!”
铿地声,两剑相撞,闻衡赞叹道:“好剑,只可惜——”
他忽然闭口,挥剑斩向薛青澜右臂,薛青澜回剑格挡,没想闻衡这下却是虚招,剑尖划个半弧,点向他肩窝。
薛青澜问:“可惜什?”
闻衡又剑跟上:“没什,这剑出得挺好,骗你。”
热,闻衡抬手精准地盖住他眼睛,声音温得已经是在哄人:“快睡,别走困,有事明日再说。”
“嗯。”
此夜酣眠犹胜昨夜,则是两床被子更暖和,二则是闻衡也习惯怀中抱个人,没有半夜惊醒。最妙点在于两床被子虽对闻衡来说有点过厚,但薛青澜是个怎焐都始终只有温凉体质,闻衡抱着他睡整夜,居然也不觉得热。
薛青澜要是夏天来,他俩指不定是谁占谁便宜。
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,闻衡已收拾停当,到院子里去练剑。三年来无论晴雨霜雪,这习惯都雷打不动,前两天因故耽搁,今天却不能再偷懒。没过多久薛青澜也醒,寻到院中,只见身白衣闻衡在朦胧晨光中练剑,如同白鹤振翅而飞,人剑都是般地飘逸飒爽,十分赏心悦目。
薛青澜没想到他会这说,接着他话戏谑道:“这话说,难不成师兄还想让改
薛青澜:“……”
“无赖!”
薛青澜被他毫不正人君子出招气得用全力,剑势大开大合,直朝闻衡正面攻来。他剑法只算平常,这几招却颇为高妙,乍亮出,竟逼得闻衡不得不后退避其锋芒,攻势也缓下来。
然而闻衡到底技高筹,薛青澜剑招用尽,被他连戳几处破绽,难以为继,终于把剑扔,耍赖道:“不打!今日教不你!”
闻衡收剑,过去替他拾起地上铁剑,含笑揶揄道:“才几招就认输?这放弃未免也太快,还是说少侠故意让着呢?”
他站在廊下看会儿,闻衡练完套剑法,招手叫他过来:“冻醒?”
薛青澜走到他面前,摇头道:“没事,睡够。”
闻衡提议道:“干站着没什意思,不如与过两招?让领教领教薛少侠功夫。”
“不敢。”薛青澜拎过剑,活动手腕,笑道,“打人不打脸,师兄千万手下留情。”
两人个穿黑个穿白,俱是挺拔颀长少年郎,相对站在庭前,活脱脱对芝兰玉树。薛青澜叫声“看剑”,抢先出手,闻衡挺剑相迎,接第下便道:“尽管出招,不必留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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