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衡
修养让他在盛怒到极致时也没有出言不逊，只是视线在那人断掉右臂上飞快地扫视而过，生硬地道：“敬谢不敏。”
“哎，真是好孩子。”老乞丐注意到他视线，变脸如翻书，笑眯眯地说，“饿
两天啦，过来吃鱼。”
这里是
个天然牢笼，插翅难逃，别说闻衡没有武功，就是来个轻功般人，也难保不会脚踩空，摔断脖子。
滔天愤怒见风即长，在他胸中烧至鼎沸，闻衡深吸口冰冷雪气，颤抖手按住剑柄。
他大步走回洞中，二话不说，唰地拔剑架住那老乞丐：“你到底想干什
？”
老东西可能是仗着皮厚，根本不把这把剑当威胁，他专注地翻着烤鱼，令它受热均匀，冒出滋滋油花，边用逗小孩语气说：“算吧，你那把剑拿来杀鱼都嫌钝，更别说杀人。”
闻衡目光冰冷，手下发力，剑锋又向他皮肉方向推寸。
施暗算，劫
至此？”
“你有如此天资，为什甘心在那药铺中平庸度日？”那人眯起那只被伤疤横贯眼睛，很好奇似地问，“以你武功，在纯钧派混个亲传弟子也不难。”
闻衡心头微凛，直觉这人不好糊弄，不答反问：“纯钧派天资上佳弟子多得是，前辈为什只盯上？”
两人来往，互相试探，都在提防着对方。老乞丐嘿然冷笑道：“你这小子，小小年纪，恁多心眼。”
闻衡扯扯嘴角，凉凉道：“好说，只要前辈肯说实话，自然坦诚相待。”
“剑如其主，”老乞丐盯着跃动火苗，幽幽道，“你不会武功，再锋利剑在你手里也是废铁。”
“那也未必。”闻衡咬着牙森然道，“能不能杀人，老前辈不妨亲自试试。”
“想学？”
“什？”
“武功。”那老乞丐说，“教你真正能杀人功夫。”
老乞丐忽然开怀大笑起来，翻动火堆上烤鱼，随口道：“不，现在不想听你回答。反正日久天长，往后有是时间，你会主动说出口。”
他这话里似乎蕴含着某种可怕讯息，闻衡惊疑不定地盯着他片刻，忽然拔足狂奔，冲向不远处那个洞口。
遥远风声终于到眼前，狂风如海啸，夹杂着新鲜雪气扑面而来。
这次，闻衡终于完完全全、彻彻底底地愣住。
他置身于峭壁中间，对面是百丈悬冰，脚下是空荡荡山谷，谷底有汪冰封深潭。四面别无出口，全是高耸入云险峰，日光照耀白雪，融化后露出星星点点黝黑岩石，亦是坚硬如铁，不可撼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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