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澜,生气归生气,别再往外推,好不好?”
闻衡低头与他说话,温热吐息无意间拂过鬓边耳根,被冻僵人终于从那点薄红开始解冻。热意流遍身体,像有人在他头顶撑开宽阔羽翼,薛青澜挺直肩背松垮下来,像个孩子样伸手回抱住闻衡腰,把自己完全埋进他怀里。
他终于能诚实地直面压抑好多年真实情绪。
“没有生气,”他喃喃道,“就是以为……再也见不到你。”
“很想你……师兄。”
管他心里是不是真这想。
可是他在闻衡面前说不出来。
旁人看不穿时,说什都是样效果,心思早被人看得透彻,再极力遮掩,非但没用,反而滑稽,只会惹人耻笑罢。
闻衡看着他眼中神采像烟花样黯淡下去,既不是伤心,也非失落,而是死灰般、无生气冷漠。
在那点余火彻底熄灭之前,闻衡扔剑,直起身上前步,伸手把他搂进怀里。
视野暗下来,耳边全是鼓噪声响,手脚都仿佛不是自己,此时此刻,惟有嗅觉还在如常运转。这上午闻衡上山打擂,虽都没费什功夫,衣衫上到底沾染许多灰尘。可这尘土气息中,竟然有丝非常淡青竹香,蓦地令薛青澜心中静定下来。
回忆从遥远地方探出头来,影影绰绰还是多年前模样。
此际孤峰上只有座空荡荡承露台,周遭并无人。地旷天高,群峰如簇,闻衡只消臂就能环住他整个腰身,另手搭在他后颈上轻轻揉几下。两人胸膛相贴,心跳渐趋致,好似时光倏忽停驻,天地都收归在这方小小树荫里。
“师兄没觉得你不好,也不是在骂你,只是……”他自嘲地笑声,“见你之前,猜你会怨,但没想到你竟会生分到这个地步。”
他闭着眼埋在薛青澜颈侧,长叹口气,向来镇定如山人,这刻声中竟也有隐约酸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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