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昔时之因,今日之果,”闻衡反应更快,闪电般腾身翻掌凌空劈去,眨眼间贴到冯抱近前,“七年前父王不明不白地死在宫中,庆王府夜之间满门覆灭,阁下倒是很会恶人先告状,还想请教你,究竟是什心腹大患,竟令你们怕得连脸面都不顾,只敢暗地里向功臣勋贵痛下杀手?!”
冯抱“呼”地掌直击闻衡胸口,脸不变色,冷冷地道:“闻克桢犯是谋逆大罪,死有余辜!”
“好个‘谋逆’!”闻衡向后退步,左掌变拳,“咣”地击中冯抱竖起右臂,返身又是脚跟上:“若父王果真犯下大逆不道罪行,七年来为什不曾昭告天下?为什连审都不审,就急匆匆地要杀人灭口?此案究竟是‘谋逆’还是‘莫须有’,阁下自己心中清楚,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?”
冯抱变拳为爪,抓向闻衡肩头,森然道:“你既然这想知道,那就到地下去问问你爹娘罢!”
两人各不相让,正如热水倒进热油锅中,触即炸,拳影掌风齐出,尘灰碎瓦乱飞,两条身影在月光下缠斗得难解难
冯抱骤然被他叫破身份,似乎微觉讶异,但他既已亲至,便是早知道闻衡此人不可小视,身份,bao露也在他意料之内,于是点点头,道:“不错,是。你又是如何得知?”
闻衡道:“以天下为棋盘,视万物为棋子,谋摄布局,操纵人心,意图颠覆中原武林,还要兴师动众地找麻烦,除内卫之首,世上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人。”
“颠覆武林?”冯抱摇摇头,笃定道,“这些人是肉上生疮,朝廷如今作为是刮骨疗毒,壮士断腕。唯有铲除中原武林这个毒瘤,江山社稷才能稳固。”
闻衡道:“中原武林存续何止千百年,其中关涉到多少人,仅凭阁下句轻轻巧巧‘刮骨疗毒’,就要将这些人身家性命都弃之不顾,未免太过荒谬。”
“庆王闻克桢与万籁门柳氏所出长子,七年前从保安寺出逃,拜入纯钧派玉泉峰长老秦陵门下,化名岳持。”冯抱忽然道,“堂堂王府世子,跟江湖草莽打成片,闻衡,你莫不是忘自己姓什,真当自己和他们是样人?”
闻衡像是听见个天大笑话,讶然失笑道:“怎,阁下原来竟不是要斩草除根,而是来劝改邪归正?”
“在说这话之前,怎不先想想,变成江湖草莽是拜谁所赐?逆党余孽尚且不够,还要再给冠个‘乱党贼寇’罪名?”
冯抱看着闻衡深邃眼眸,仿佛透过他看到数十年前另个英武青年。父子血缘真是件奇妙事,分明是两个不同人,可当正面相对,那种掩藏在温文眼神之下、桀骜难驯气质却如出辙。
“当年庆王世子病弱名声传遍京城,事发后又有许多人在其中阻挠,小看你,没能及早结果你,反而叫你逃之夭夭,如今想来,真是桩败笔。”他倏尔转开眼神,在夜风里长长地叹声,“癣疥之疾,竟酿成心腹大患。”
尖啸风声陡然大作,闻衡身体本能先于意识做出反应,飞快地朝左避。冯抱出手如电,劲风旋至,正擦着他脸颊扑过去,这下要是中,闻衡非登时被他击得头骨碎裂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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