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嗤”地声轻响,褚松正右臂中刀,持剑手不由抖,面上掠过丝痛苦之色。薛青澜许是也没想到会这容易得手,心底蓦然生疑,下刀出得便慢瞬。褚松正等就是他迟疑时机,左掌立时运劲拍出。台下范扬大喝“小心”,然而只听“砰”地声响,掌力正中胸口,薛青澜身体向后飘出
他这话里透露消息个比个石破天惊,台下众人几乎反应不过来。心奔着神功来只听到“假消息”三个字就心头滴血;几大门派领头人则为褚家剑派与朝廷结成联盟而生出深深忌惮;剩下全是些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曲折、被阴谋诡计绕得头雾水普通人,为弄清楚到底怎回事,已顾不得什门派之别,从旁边随手拉个人就扎堆讨论起来。
褚松正再也按捺不住,怒喝道:“简直是血口喷人!薛青澜,你指使李直胡乱攀咬,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摘干净吗!”
薛青澜冷冷嘲道:“褚掌门怕是老眼昏花,不认得是谁。在下可不在乎什清名,不像你们这些表面仁义、实则阴毒正道人士,为洗脱自己,竟然还往别人脑袋上泼脏水。”
褚松正苦心经营数载,计划得好好,全因薛青澜反水而付诸东流。今夜过后,褚家剑派在江湖上名声再也无法挽回,他自己亦将晚节不保,沦为众人眼中走狗和笑柄。思及此处,他心中便腾地升起股恶气,原先涨红怒容反而逐渐冷却下来,变为冷森铁青,刻毒地盯着薛青澜道:“不错,魔宗行事向来毫无顾忌,倒要请教薛护法,闻衡其人究竟有什本事,竟勾得你这样大费周折地回护他?”
垂星宗在江湖上名声历来不大好,常有些欺男霸女、逼良为恶行径,因此褚松正这话中暗示意味颇浓。薛青澜却“呵”地冷笑声,嘲道:“褚掌门别急着拉人挡箭,要说本事大,谁也大不过你去。你脚踏两条船,与朝廷内卫和垂星宗暗通款曲事还没说清楚呢,怎,不打算给在场诸位个交代?”
褚松正闭口不言,猝然发难,唰地拔剑刺向铁笼中李直。这剑是“云字诀”中“野鹤孤云”,剑势孤峭峻拔,但被他使出,却有如鸷鸟扑雀,透着股凶狠决绝气魄。薛青澜早防着他突袭,拔刀荡开这剑,边高声道:“谎话编不圆就想杀人灭口?褚掌门,你当这满山遍野英雄豪杰都是瞎子?”
两人飞速缠斗到处,兵刃当当碰撞之声不绝于耳,趁着身形接近,褚松正咬着后槽牙,压低声音却仍然难掩愤怒失望之情:“薛青澜,到底何时开罪垂星宗,你要这算计!还是这根本就是方无咎意思?!”
薛青澜唇角勾,避开他疾风骤雨般剑光,亦悄声回答道:“你答应只要事成就会告诉宗主奉月剑秘密,可惜这秘密早就知道。你筹码根本文不值,垂星宗又何必为区区褚家剑派浪费人手?”
“不可能!”褚松宵这回是真结结实实地吃惊,失声道:“这等密辛,你如何得知?!”
薛青澜运刀如飞,攻势凌厉,对上褚松正这样成名已久高手,时竟不落下风,他悍然挥刀劈向对方右臂,声音和刀锋样冷锐:“因为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个人长脑袋,蠢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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