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他只把心思放在纯钧剑和越影山地宫上,最多是想到纯钧剑与昆仑步虚宫有些关联,却从没将纯钧剑、奉月剑和玄渊剑联系起来考虑。闻衡总觉得自己脑海中有个模模糊糊念头,无来由地令他有种心惊肉跳预感,方才他只不过提嘴薛慈,就把薛青澜吓得那样,因此没来得及往深处想,眼下再仔细琢磨,那许多纷乱线头却奇异地首尾相连,渐渐勾勒出道往事轮廓来。
纯钧、奉月、玄渊形制大体相当,铭文又与步虚
,他们何必要大费周折地去偷把假剑?越影山地宫除朝廷、褚家、顾前辈外,连本派掌门都尚且不知晓,垂星宗人又从何得知?”
“也许是从哪听说纯钧派有把古剑,因此推想它和奉月剑样,是另处地宫钥匙。”薛青澜话锋转,“不过你也不要把事情想得都太巧合,就所知,宗主以前从没打过纯钧剑主意,更不曾令亲信护法特别注意这种事,或许那个人只是单纯地想盗走镇派之宝,打纯钧派脸呢?”
闻衡沉吟道:“有道理。不过要是这样说起来,那个人既然不是垂星宗上层人物,就排除他是自外面侵入可能;当日受邀前来宾客又都是名门正道,或是各峰长老知交朋友,也就是说在这些‘正派人物’里,有个人隐瞒自己出身和武功传承。而且那晚他是从玉泉峰后山抄小路进入临秋峰禁地,说明他对越影山、尤其是玉泉峰地形很熟悉;考虑到各峰之间间隔距离,那夜他很有可能就住在玉泉峰上,是秦陵长老客人——青澜,薛慈曾向你透露过他出身门派吗?”
薛青澜心脏猛地乱跳两下,心神骤乱,立刻扯动内伤,躬身剧咳起来。闻衡忙扶他坐起来顺气,抚着他背叹道:“好,好,不说这些,厨下有炖好鸡汤,去端碗上来,喝再睡会儿,好不好?”
薛青澜眼前阵阵发黑,耳边杂音纷乱,不大听得清他说什,只好胡乱点点头。闻衡便从床上起身,小心地扶他躺好休息,仔细掖好被角,才转身出门去。不多时他从楼下端回盅热腾腾黄芪鸡汤,哄着薛青澜勉强喝小半碗。然而薛青澜连喘气都牵扯着胸口疼痛,喝不几口就推着他手腕道:“够,衡哥,你也还没吃饭休息,别尽顾着。”
闻衡将汤碗放好,回过身来道:“不顾你还能去顾谁?等你养好病,想怎管都行,眼下先紧着你自己伤势,少操心多休养,好?”
薛青澜心道:“若有以后,当然是再好不过,可若没有,能同你说话机会,或许只有这三五日。”他自知伤重难愈,然而片痴心竟得回应,遗憾之外,又觉庆幸,于是微微含笑答声“好”,又道:“你被急匆匆地从湛川城带出来,身上想必没带够银钱,怀中还有几张银票,你拿去救急。”
“知道。”闻衡抬手掩住他眼睛,轻声道,“别说话,你睡会儿,在这儿陪着你。”
薛青澜精神倦怠,此时实在撑到极限,便依言闭眼,握着闻衡手沉沉睡去。
闻衡见他睡下,虽梦中也因伤痛而微蹙着眉头,但今日气色却比昨夜好些,总算松半口气,有余裕分心去仔细推敲薛青澜透给他几个消息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