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来,就是想将这段故事告诉世子。”九大人抿口茶润嗓子,徐徐地道,“司幽山地宫古剑名为‘玄渊’,是先帝在位时王爷亲手取回,二十年来,从没有人怀疑过它真假,直到七年之前某日,褚家剑派家主褚松正进宫面圣,为表诚意,他向陛下献上褚家珍藏已久玄渊剑——是那把真正‘玄渊剑’。”
“据褚松正所言,庆王第二次潜入司幽山盗剑时不慎失手,被时任褚家家主褚广臣当场撞破。褚广臣是光风霁月代宗师
血可流。
熟悉挫败感再度席卷上心头,九大人看着他平静眉眼,略有些自嘲笑道:“你猜对,看来今日是失策,没带来能叫世子满意消息。”
闻衡搭在膝头指尖忽然热,是薛青澜从桌子下握住他手,仿佛某种无声而坚定安慰。闻衡被他攥得心中发软,那过分冷峻气势无声地收敛、软化,像是泓结冰泉水忽然被春风扫过,他对九大人态度居然都好很多:“无妨。猜到不过十之二,其中想必还有大把内情,大人可以慢慢分说。”
九大人也是心思细腻、机警敏锐人,如何能看不出他们桌子底下小动作?他心中暗道传言非虚,这两人果然搞到处去,面上却不动声色,喝口茶继续道:“庆王奉先帝之命,得到纯钧剑后,继续出京寻找余下两柄古剑。又过年,他交回玄渊剑,只是天意难料,王爷刚回京不久,先帝便突发重病,龙驭宾天。而当今陛下匆匆即位,对内卫不如先前那倚重信赖,冯抱进言不成,寻剑事便暂时搁置,王爷得以稍作喘息,与孟风城万籁门独女柳氏结亲,顺利地离开京城,到连州边境赴任。”
“直到五年后,陛下重召庆王回京,正是在这趟途中,世子在京郊保安寺降生。这五年之中,冯抱重新得到陛下信任,寻找第三把古剑重任又落回王爷肩上,不过这次没有先前两次那顺利。”
他停顿下,薛青澜接口道:“二十三年前垂星宗内乱,建在陆危山东麓总坛被人炸毁,宗门内数以万计珍宝秘笈全部毁于山崩。”
闻衡侧头看他眼。
九大人点头道:“正是如此。垂星宗颠覆,古剑当然也不存在,冯抱不得已放弃凑齐古剑计划,转而专心在朝中经营。他帮助陛下整顿内卫,重排九大高手,在暗中处置批江湖门派——这十几年来中原武林看似兴盛,其实许多小门派都已无声无息地消失,只剩那几个树大根深门派不好收拾,暂且放着没动。不过这些人之中也有识时务俊杰,早早地察觉到朝廷有意翦除江湖势力,与其等着被人清算,还不如他们主动步,先和朝廷站到同边。”
“世子还记得东阳长公主宴会上,令你名震京城那战?”九大人道,“从那时开始,褚家剑派就已经在尝试接触朝廷,只可惜刚冒头,竟被你叫个侍卫打抬不起头来,更令庆王殿下注意到他们小动作,因此褚家剑派只能撤回他们在京城全部人手,暂时收起入京打算,不敢再轻举妄动。”
“这也说不通,”闻衡道,“褚家剑派有意投效,父王为什要阻拦他们?他不是和冯抱是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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