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流鱼闭上眼,默默念着数,等到夜里寻房来过次又走,同房小太监大多睡熟。他轻手轻脚地起身,拿外衣,不敢有丝毫动静,到外头吹许久凉风才穿上,绕着走廊大圈,偷偷从小门溜出去。
典给署东西还未送过来,乔玉知道不对,却什办法也没有,他拉拉称心袖子,问道:“称心公公,你这里有没有针线,想要些回去缝衣服。”
称心道:“你学过针线吗?是身上这件破吗?不如就在这里,帮你补补就好。”
乔玉摇摇头,将撕过地瓜皮手抹抹脸,雪白脸颊上多几道黑色痕迹,颇有些可笑,他拒绝道:“不用啦。今天看到大皇子衣裳也脱线头,就想拿自己衣服试试,再缝那件,好不好?”
他说话时满是为景砚真心实意,连语调都与往常不同,而不是那些为荣宠和权势卑躬屈膝伪装出忠诚。
称心怔,摸摸他脑袋,“你可真是好运气。”便转身去找针线。
在他看来,乔玉确实是好运气。即使是生活再苦,在这宫中能和真心喜欢且相待人在起度日,已经是上天庇佑最大福分。
他是没有。所以也没什盼头,就这样不好不坏,怎过都行。
乔玉拿针线后,时候也不早,称心送着他出去。没多久,领赏众太监也都喜气洋洋地回来,流鱼拿着应属于称心那份,同称心略说些话,得几块碎银子,便回自己屋子。
他住在通铺,个屋子挤满八个太监,日日吵闹不休,不得安宁。
流鱼数数自己攒许久,藏得严实身家,低头笑笑,瞧着眼前欢喜众人,心想这样日子,终于要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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