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福怔,忽笑,连过分刻薄面容都显出些喜色,拍拍得全肩膀,“好弟弟,你可选个好人选。”
元德帝究竟为何事而对冯贵妃震怒,虽说这件事对外瞒得严严实实,可坐到得福位置,又是沉云宫内事,总是有门路知道。起因是原东宫小山亭被翻出具尸体,同冯贵妃牵扯上关系,才惹怒圣意。废太子原先就是冯贵妃根心头刺,现在更是到不得不拔时候。
得福是很愿意替冯贵妃排忧解难。最要紧是,将沉云宫另个掌事盛海踩下去。
沉云宫总管是李六海,年纪不小,不久便到该退下去时候。得福得全很早就来沉云宫,从小太监路爬到现在位置,原先也该是他接管这个总管职位。可前两年忽然来另个太监,很得李六海喜欢,甚至用自己名字中个字改他名字,那就是盛海。盛海借着李六海,气焰很盛,现下都快压过他们两个从小在沉云宫长大太监。
这可不行。
夜越发深。
流鱼连盏灯笼都未打,拿钱打点守门人,顺着小路,掩人耳目,绕过平时记下来侍卫巡逻路线,走到离沉云宫不远处座假山后头,那里有个入口隐秘山洞,能勉强站下三四个人。他掀开遮掩着长青藤蔓,弯腰钻进去,里头早有两个身影。
映着微弱灯火,流鱼瞧清那两人面容,正是沉云宫得福得全。
得全脸不耐,沉云宫如今进出森严,即使是他们兄弟两个偷溜出来都要颇费番功夫,若是被另个太监盛海发现,并不是那好相与。
流鱼脸恭敬地同得福得全各磕三个响头,得福视若无睹,冷冷地受这几拜,问道:“你那日来送柿子,说是有重要事禀告,今天咱家倒要听听。”
得福念头转,已想好该如何运作这事,他弯下腰,用力抬起流鱼下巴,说话音调轻柔,掺杂着丝阴冷,“那你呢,小东西,拿这个消息,要同咱家换什?”
流鱼脖颈被猛地掰,疼得厉害,他却动也不动,望着得福道:“奴才直仰慕两位公公,想来沉云宫随侍两位公公左右。得福公公仁善开明,可沉云宫盛海却不明白,要与公公相争,奴才愿为公公效犬马之劳。”
良玉事只是个敲门砖,他终于等来个机会。
得全终于得良玉消息,也没工夫同
灯光在风中摇摇晃晃,得全不耐烦得很,在边插嘴,“哥,他个御膳房小东西,能知道什要紧事。”
流鱼朝得全叩头跪下去,他调整气息,平缓道:“奴才是小太监,知道不什惊天秘密,只是这件事对两位公公而言十分要紧。”
他顿顿,接着道:“是良玉事。他不是御膳房人。”
得全愣住,得福却笑笑,“咱家能不知道这个吗?御膳房掘地三尺都找不到踪影,必然是别处人,怎,你知道吗?”
流鱼抬起头,声音越发轻,“奴才跟在称心身后,便是为替两位公公寻出那个奴才究竟是什地方人,好叫得全公公能得偿所愿。称心将他身份瞒得紧,奴才左右打听许久,才发现那个小太监叫良玉,是太清宫人,就是废太子唯随侍小太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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