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料并不是什重点管制东西,多些少些都不打紧。而这些物什贯是景砚管着,乔玉心里没数,景砚便睁着眼说假话,语调不曾有丝毫起伏,“收拾库房时候又多找出许多,再多用也是够。”
乔玉又欢天喜地地打算起来,还生怕记不住,十分大不敬地在佛经封皮上写写画画,列长条清单。
他心里想很明白,即使只有自己和太子两个人,也要过个开开心心年。
不过乔玉没能开心多久,就到该去御膳房时候。现在与往日不同,门口侍卫换个,对乔玉很是照顾陆昭忽然调去别处,甚至连没有告别,第二日就忽然消失不见。还是后来,原先另个侍卫偷偷告诉乔玉。
这次换来侍卫凶得很,很注重规矩,又喜欢显摆威风,乔玉险些被收拾,还是另个人拦着,才叫他逃过劫。
砂,问道:“殿下,您在做什?”
景砚用干净水擦净手,眼底含笑,“你不是直惦念着过年,从小就盼着,着都好几天都没睡好觉,是不是?今天是腊月二十四,切都该准备起来。昨日翻小库房,里头没有写对联红纸,也没有红布,倒有匹单色白棉,也没其他办法,就拿朱砂试试,看能染成什模样。不过即使染好,估计颜色也留不多久,就过年挂着喜庆些,过后就得摘下来。”
他说完这些打算,又顿顿,语调似乎有些抱歉,“与往年不同,今年大概是没什好吃好玩,连烟火也看不着。别地方,总不至于连副对联也不贴。”
景砚不信仙佛,不敬鬼神,他只相信自己,对这些节日也从未在意过,可乔玉不同,他还是个小孩子,总喜欢热闹,以往就很喜欢过年,闹腾得要命,今年却不能。他以为乔玉是因为这个才好几天都睡不好,甚至都想过派人在离太清宫不远处放烟花,逗他开心。
只可惜他从来都极会体察人心,这回却猜错。
乔玉又裹件棉衣,急匆匆地冲出门去。
雪停几日,阵微风拂过,枯枝上积雪簌簌而落,洋洋洒洒地堆在青石板上,也是很动人景色。
太清宫地处偏僻,再往外走些,宫中四处都是热热闹闹,张灯结彩,年轻貌美宫女们头上戴着鲜艳
乔玉是很爱哭,难过时候要掉眼泪,高兴感动时候也会撑不住,现下眼眶就红,可他知道在这样高兴日子,是不应当哭,长长睫毛抖抖,遮住泛红眼。
他心里惦念着太子,太子也惦念着自己,这件事比小年喜庆彩头还要好,还要让他高兴。
乔玉撒娇似扑到景砚怀里,要捉他手,碰到那瞬间却被冰哆嗦,景砚要挣脱出来,乔玉就大声嚷嚷,“今天是小年,殿下不是想让过个好年吗!就要你手,不许拿开!”
他心里很热,也想要将景砚手捂得暖和起来。
没多会,景砚掌心就比乔玉还要热,乔玉红着脸,挣脱出来,掰着手指头数,瞧起来任性极,“除对联,还要有窗花,红灯笼,好多好多东西,要去涂灯笼,在上面画画,写福字,”数到半,又偏过头,有些不合时宜忧愁,“那咱们还有多少朱砂,会不会不够用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