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大点年纪,却像个老学究。他从前不是这样,总是嫌过年规矩多,太麻烦,吵着闹着不愿意遵守,今年却变个模样。大概是因为太清宫太冷清,得依靠着这些,才能多些过年热闹,而且宁可信世上真有神仙菩萨,保佑太子切都好。
景砚轻声应,拿把干净小剪刀,替他仔细地剪指甲,满心注意力全放在乔玉软软,薄红色指尖,仿佛在做世上最重要事。乔玉闭着眼,感受着剪刀在自己指尖轻柔动作,哼哼唧唧,很舒服似,点也不担心,因为他对景砚太过放心。剪完之后,景砚又将他指甲尖磨得圆圆,很光滑,即使再不注意也不会划破自己皮肤。
上药和剪指甲都是耗费时间事,等全做完后,头天已经黑透。乔玉废边胳膊,已经是个小残废,还闲不下来,又仗着受伤,景砚怜惜自己,到处蹦蹦哒哒,又要摆饭菜又要贴剪纸,景砚原先还想着小哭包可怜模样,又是在过年,还耐心地哄着宠着,结果不消停到最后就是不小心崩伤口,又染红纱布。
这下是捅马蜂窝。
景砚是惯于隐忍脾性,都被乔玉调皮气得不轻,径直拎住他后颈,撂在暖和床上,将没受伤那只手用绳子捆在床头,再也蹦跶不起来。
知道,知道殿下是怎想,以前别人都看不出来殿下不高兴,只有知道。”
他话音渐渐低下来,“再说你现在是不是很为难过?”
景砚将他抱更紧些,字句道:“是,小玉讲很对,你最招人疼,招人喜欢。”
他顿顿,眼眸微垂,似乎是很温柔神态,“可现在更难过,因为你不告诉。不是说好,什事都同说。你受伤,不好好处理,伤口好不,越来越疼,会高兴吗?因为小玉是个小笨蛋,所以要照顾你,对不对?”
乔玉被吓得心惊胆跳,“知道,下次不敢!定不会!”
乔玉像只受惊鹌鹑,缩手缩脚,完全不知所措起来。半响才想起来挽救弥补法子,揪着景砚衣角,可怜巴巴地求着,“殿下,殿下,阿慈,别绑着,不皮,肯定乖,接下来都老老实实,发誓!”
右手举得老高,瞧起来倒挺有决心,让人点都想不到方才恨不得上天入地样子。
景砚
景砚微微笑,没再多说话。他小玉太乖,让他舍不得教训,只能边吓着边哄着,慢慢地告诉他什才是对。他抱着乔玉,原先是往自己屋子里走过去,走半,停住脚步,又转回乔玉屋子,将炭火烧起来,才去拿药。
上药时候,乔玉颇为视死如归,副烈士上刑,誓死不开口模样,就是眼泪直偷偷摸摸流得不停,抖下就落滴眼泪,倒又全像是个小孩子。
景砚细心妥帖地帮他上着最好药,又裹上厚实纱布,替他换身宽松衣服,最后却被乔玉长长指甲戳下。
他低头,用指腹感受着乔玉指甲尖,道:“指甲长,是该剪。”
乔玉眨着圆眼睛,像是只小鹿,伸长手指,看又看,“那就现在剪好,等到明天就不能动剪刀,否则要不吉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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