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拖着瘸腿,不知如何是好,很后悔从前没有多读些书,此时什用处都派不上,只能这样望着景砚生病受苦,却无能为力。
总有自己能做到事。
乔玉心想,不能任由景砚身体这样凉下去,而此时去烧火煮水也来不及,况且乔玉还从未动手做过那些事。
他怔怔地瞧着景砚,摸着那滚烫脸颊,又勉强笑笑,声音轻像只小老鼠,“别担心,会把阿慈焐热,小玉不会让你冻着,让你难过,好不好?”
这可真是没办法。这里是太清宫,只有他和他阿慈,他阿慈病成这样,谁能救他们?谁也不会来救他们。
不是很寻常事吗?他偷穿殿下衣裳,还是,还是才从身上脱下来那种,留些气息又如何?
又不是不好闻。
殿下味道好闻极。
乔玉是这想着,可再转过身替景砚敛被子时,差点连床薄被都拎不动。
这个雨夜深且漫长。
这里点也不好。乔玉在心里骂自己句,为什想呆在这里,如果早些出去,殿下就不会这样。
乔玉想着这些,眼眶蓄满泪水,眼角泛起红,像春天里才开杏花,极浓艳颜色。他解开胸前衣带,朝床上爬过去,宽大衣服顺着肩膀滑落,慢慢贴近景砚,想要将自己全部体温都献给他太子。
景砚手脚被包裹起来,这场病是实打实,到时候要给元德帝看得,半点都不能作假。他病意识模糊,睁不开眼,隐约间能感受自己被个温热,潮湿,柔软物什包裹起来,那就像是烧热融化糖稀,甜到发腻,却又叫他舍不得离开。
他很想知道那是什,因为即使生着重病,他却也因此欲念上头,不能自抑。
乔玉沉默地坐小半夜。他是吃不得苦性子,娇纵惯,即使是在太清宫,也是景砚将他切照顾得好好,什事都不需费心,只要快快活活地活着就好。可今日却不同,他连眼睛都不曾合过,甚至都没多眨,再多困乏与疲惫都抵不过对景砚担心。乔玉心里难过极,却又无能为力,只能歪着脑袋望着睡得昏昏沉沉景砚,数着他长长睫毛,每数根,就在心里默念句铭刻在佛珠上句祝福话。
那是景砚赠给他,可现在乔玉惟愿满天神佛都能保佑他阿慈。
大约到夜深时候,乔玉隔会,又去摸景砚额头和掌心。额头愈烫,而掌心却冰冷,在这样闷热天气里却没有丝能感受到温度。不仅是掌心,乔玉又去摸四肢,都冷下来。
这不对头。
乔玉太过紧张,没注意到脚下,踩着过长衣摆狠狠跌跤,左边膝盖到小腿全都震得麻木,疼过劲,连直觉几乎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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