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乐听,倒吸口凉气,指着乔玉骂道:“你不要命,太清宫大皇子事宫中除陛下,谁要是管,就是掉脑袋事,不如报到上头,等陛下批复。”
乔玉眼里湿漉漉,已盛满泪水,他咬着牙道:“等不到那时候,谁都知道,那些人根本不会往上报。”
他话顿,低低地哀求长乐,“不敢求你帮忙,还要连累你,你就给指条路,无论什路都行,怎才能找太医开副药,剩下来自己去办。”
长乐凝视他许久,最后问:“值得吗?为废太子。”
乔玉笑,语调活泼又天真,“值得啊,他命就是,他死也活不成。”
他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稳重,像是什都想好,计划完全,胸有成竹似,“阿慈别害怕,也不用担心,会好好照顾你。”
“等回来。”
乔玉声音消失在太清宫。
这时天还早,御膳房里没多少人,惠泉正歇在方椅上,见乔玉急匆匆地赶过来,还奇道:“你今日怎来这样早?饭菜还未好,你称心哥哥又不在,要不在这坐会?叫小太监去拿些果子过来,特意为你留。”
看在称心面子上,惠泉贯待乔玉不错,也爱同他攀关系,希望能在称心面前多美言几句,往常总爱用果子引诱乔玉,乔玉也总禁不住诱惑。
日天亮得早,乔玉夜未眠,就这熬几个时辰。
临到天快亮时候,景砚原来快降下来体温忽烧得更厉害,他额头都烫手。
这烧下去是不行,会出人命。
想到景砚会离开这个世界,仅仅是起这个念头,乔玉心就紧缩几下,像是被利刃剜过,疼得几乎喘不上气。他此时才发觉自己没用,自己并不是像太子那样被囚禁在太清宫中,这多年却不认识几个人,连个太医都请不到。
这是没办法事。
可今日不同,乔玉低着头,勉强笑,“最近好久都没见过长乐,来找他玩。”
惠泉听出他话里问题,却面色不变,权当不知,“长乐正在灶上忙着,不过你们俩难得见面,想必刘掌事也会放行。”
即使现下称心不在宫中,人人都不愿意轻易得罪他,连带着乔玉身份地位都水涨船高。
长乐正忙着,被个小太监叫出去,眼就瞧见许久不见乔玉,却见他垂头丧气,半点精神都没有,问道:“这是怎,生病吗?”
乔玉摇摇头,他抬起眼,仰望着爱自己稍高长乐,知道他是真心相待,也不愿意欺骗他,低声道:“不是,是,是大皇子,他昨日生重病,烧厉害,害怕……想为他求个太医。”
他懊恼地咬住嘴唇,因为太过用力而渗出血,满嘴铁锈般腥甜味。
乔玉尽全力平静下来,想着,不会没有办法,太医明面上请不,还会有暗地里法子,称心不在,也可以用钱财打通关系。
他什都可以做。
乔玉下定决心,对着昏睡景砚笑笑,弯下腰,跪在床头,嘴唇碰碰他指节,那里有层厚茧,是常年用刻刀痕迹。
也是自己留在太子身上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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