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入睡前,景砚看完折子上床,瞧见乔玉个人躲在角落里,裹着自己团薄被子,他个头和这张床相比本来就算不得多大,再缩成团,就孤零零地占小半床。景砚以为他还在闹脾气,打算把他揽回来,掀开被子却发现乔玉迷迷糊糊睡着,只是用布条把自己小腿捆住,打个结,双手也缠好几圈,不怎能动弹。
大概是被东西束缚着缘故,乔玉睡不太熟,碰就醒,想要揉揉眼睛,却发现胳膊还是景砚手里,他软声软气地唤声,只听得太子低沉地问他:“说你睡觉不老实,你就是这对待你自己?”
瞬间就清醒。
乔玉装模作样地板着脸,本正经道:“才,才不是因为殿下昨天那和说那件事,就是,就是……反正没闹腾。”
景砚几乎要忍不住叹息,乔玉总是最知道怎惹自己生气,又明白怎哄自己开心。
那身大氅与乔玉身量不合,将他整个人都埋到里头,只露出张巴掌大脸。虽然有景砚挡在前头,风雪还是浸染到乔玉,秀致眉眼覆层白雪,睫毛上缀满水珠,他皮肤白过分,几乎同白雪分辨不出什差别。他下巴尖尖,落两缕长发,其余都被过分宽大帽子罩得严严实实。那大氅颜色像燃烧火样热烈,衬得他鬓角鸦黑,白几近透明。
他生得实在是好看,这种好看是他胎里带出来,必然会长成样子,也是最合景砚心意模样,无处不妥帖,无处不让他心动。
乔玉抬头,就看见景砚微微笑着望着自己,他肩膀宽厚,替自己遮挡大半风雪,只是青白手指,大约是太冷,是为陪自己。
他怔,看着堆个小球雪人,举起手去握景砚,“不想玩,们回去吧。”
景砚却没有动,“都堆半。”
他坏毛病都是小时候养起来,可只要是与自身无碍,景砚都任由他去,甚至为让乔玉平时开心些,还格外放纵,导致乔玉现在是抵死不认
乔玉跺脚,他倒着急,拉着景砚往回走,“不要啦,冷死,回去睡觉好。”
两个回去都泡澡,乔玉被灌两碗姜汤,眼泪汪汪地讨饶也没办法。
上床后,乔玉自动自发地滚到景砚怀里,枕着睡觉,可从前并不是这样,在太清宫时候还是各睡各,分两床被子。
可现在不同,因为乔玉连睡着都不安分,恨不得要将同床共枕景砚踢下去。原先在太清宫,被子里都不是什好棉花,不暖和。为保暖,只得把所有被子厚衣服全压在身上,乔玉被压严严实实,动弹不得,加上又只是冬天睡在起,景砚没切实感受过他坏毛病。
后来回仙林宫,切都好起来,又有轻薄保暖鹅绒被,还有烘热地龙,景况就不同。乔玉没束缚,睡觉时候翻来覆去,张牙舞爪,恨不得上演出全武行,景砚本来就浅眠,才开始睡在起被他闹醒过好几次,倒也不恼怒,就是起来拿这件事调笑乔玉两句,乔玉娇气又爱面子,怎也不承认,眼泪汪汪地同景砚辩驳,说肯定是太子污他清白,景砚贯拿他没办法,只好不再提,打算晚上直接把他圈在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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