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躺好会,周围静悄悄,点声音也无。
良久,福嘉县主才推门而入,她戴贵重繁复宝石头面,在太阳下头闪着璀璨光,因为方才才去宫中递折子。福嘉县主没见到景砚,是盛海接待她,盛海如今是景砚身边总管太监,非常得意,朝中上上下下即便不捧着他,也绝不轻易得罪,对福嘉县主倒是很客气,听闻福嘉县主来意,连连保证好几句,说是等景砚下早朝就会立刻呈上去,或者请福嘉县主再留会,亲自同景砚说这件事。
福嘉县主却不愿意待,她想早些回去见乔玉,她走到乔玉身边,问道:“你走那多路,累厉害,本该多睡会,要不要先用些早膳?”
他们只有祖孙两个人,却上满满桌子糕点甜品,乔玉塞肚子滚远,望着牛乳粥里倒映着个黑黢黢自己,总有些忧愁,他问道:“外祖母,现在是不是太黑,没有从前,从前好看?”
他知道福嘉县主已经将折子递上去,总担心下刻景砚就要破门而入,若是他环视四周,却没认出来自己……
福嘉县主将乔玉带回内城宅子里。她虽然原先是冯丞妻子,冯家主母,可早已礼佛多年,未曾参与到这些事情里,更何况她本来就是皇家人,还是乔玉外祖母。景砚不仅没有怪罪她,还在内城为她又安排处宅子,和冯家断绝关系,名字还是并入皇家祖谱里头。
虽然许久未曾回来,却直有人打扫,干净得很,能立刻入住。福嘉县主叫厨房上桌菜,还要大夫来给乔玉看身体,可乔玉太累,实在提不起精神,福嘉县主也只好作罢,早早地放他回屋子,叮嘱他多休息。
乔玉替自己和除夕洗个澡,穿着素色光滑绸衣,瞧着镜子里头自己。他原先肤色很白,现在却快和除夕差不多,个小黑猫,个小黑人,和以前大不相同。
毕竟,毕竟都过半年。
乔玉漫无边际地想好久,那夜格外漫长,他靠在窗户旁,能看到内城正中皇宫发出光亮,那是高墙绿瓦也遮不住。
福嘉县主笑,眼就看出乔玉小心思,替他舀碗甜汤,很和蔼道:“哪里会,们小玉这个风流俊俏小郎君,任谁都说不出半句诋毁话。再说,喜欢珍惜你人不会在乎你长相模样如何,只在乎你过好不好。”
乔玉怔,也抿唇笑。
他知道,他当然该知道。
用完早膳,福嘉县主去外头有事,乔
他看着那光,在心里头丈量着这里与皇宫距离,点也不远。
步,两步,没多少步。
乔玉摸着熟睡着除夕,它肚子很暖和,以前冬天在外行走时候,他们俩经常这样抱团取暖,他心里想,自己已经走千万步,剩下来这些路,只有这近,他没办法去,就等他阿慈走过来。
他如既往地确信,他殿下,他心上人会来。
大约是因为太久没睡过这软和被褥,乔玉反倒不太适应,辗转反侧,几乎夜未眠。他醒很早,大半天空还泛着鱼肚白,只有靠近地面那小片染着霞红。乔玉半睁着眼,模模糊糊地看到窗外枝头上坠着个火球,那是遥远太阳,似乎又近在眼前,却不能触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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