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玉总感觉喘不过去,挣扎着要醒过来,整个人像是要悬空坠下去,却忽被人有力地接住。
他睁开眼,想要揉眼睛,却发现自己抱个人,仰起头,却因为离得太近,只看到小半个侧脸。
熟悉极,乔玉知道那是景砚。
其实最近他已经不怎哭,也没有伤心难过,可是看到景砚,心里那些委屈和难过似乎在瞬间被唤醒,他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,不仅浸透自己脸颊,连景砚脸颊都染湿。
景砚胳膊僵,他从早晨到日近黄昏,已经揽乔玉大半天
她心里暗暗叹息,觉得也没什好阻拦,如这样情真意切,她此生也没见过几回。
福嘉县主同景砚福礼,依旧不动声色,轻声道:“前些时候将从冯家搬出来东西收拾,里头竟有小玉年幼时旧物,殿下自去吧,那些物什就放在后院尽头那间屋子里。”
景砚皱皱眉,言不发,隐约觉得不对,可再往深处想,却不敢。
他长到这大,想过事都会做成,这是他唯件不敢想事。
那条路极长,尽头太远,总算在葱茏树影遮掩下,寻到那间屋子。景砚加快脚步,还未推开门,就瞧见只瘸腿黑猫从窗台上跳下来,歪着脑袋瞧他眼,跃而下。
玉身份没过明路,也不能现在出现,就留在自己屋子里头。也许是因为吃饱喝足,又有福嘉县主话,昨日也没睡好,乔玉只感觉困倦上涌,再也支撑不住,趴在能看到皇城那个窗户旁睡着。
除夕耳朵尖动动,似乎察觉到乔玉平缓呼吸声,它轻轻跳到软榻上,躺在乔玉未穿鞋袜脚边,也蜷缩着身体睡着。
半阖窗户吹进几缕春风,乔玉和外头高树影子重在起,摇摇晃晃,都成模糊团。
宫中。
景砚还是摄政王,为不落人口舌,也没带着太监起上朝。他从正殿出来后,盛海急急忙忙迎上去,将福嘉县主折子递上去,边道:“今早福嘉县主进宫,说是在家里收拾出几件乔小公子旧时物件,若是殿下有兴趣,可以去瞧瞧。”
景砚闭闭眼,他屏住呼吸,轻声吩咐道:“你留在这里,孤自己进去。”
这扇门后,会是什?
乔玉做许多梦,那些天马行空梦与现实交织在起,走马灯似从他眼前掠过,他呆愣愣地望着,心里有些难过。
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,可梦里梦外,全是景砚。
那是最后个梦。
乔玉活快二十年,多半日子都是同景砚在起,只有八岁之前,乔玉长在陇南,他家都去世后,家中老宅被族中接管,隔这些年,乔玉幼时生活过痕迹全都没有,连景砚派人过去都寻不到。
景砚停下脚步,他思忖片刻,“他三岁时候来京城见过福嘉县主次,应是那时候留下。”
他心上放着乔玉,连那个小傻子用过草木都是珍贵,折子没看,连福嘉县主都没告知声,直接出宫,向府宅去。
福嘉县主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就见到他,她听闻摄政王殿下日日夜夜勤政,连囫囵觉都睡不几个时辰,却在才下完早朝就过来。
因为那个折子,里头只说有乔玉旧物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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