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心抬眼望着他,眨下眼,落下滴眼泪水。
那泪水比陈桑尝过所有刀锋剑刃还凛冽尖锐,明明是滴在手上,却下子刺入他心中。
他没办法安慰眼前这个人,点也没有。
陈桑是死过次人,他从地狱里爬回来,本来也并不再畏惧死亡,可看到称心,他忽然又害怕起来。
如果死,就再也见不到他称心
景砚不太想要称心命,毕竟乔玉着实在乎。但他思忖片刻,吩咐道:“那就让他救出去,看虎符在不在京城中,不论在不在,找没找到,离开京城,律斩杀。至于称心,把他带回宫。”
若是虎符真在京城,陈桑逃脱后定会带走最重要筹码。但要是不在,可能就还是藏在南疆,景砚却不愿意夜长梦多,放陈桑回去变数更多,为虎符也不值得。
称心做许多准备,联系陈桑在京城旧部,安插进宫里,切都很顺利,顺利过头,他不敢怀疑,只能相信,因为除这条路,他没别路可走。
那是个雨夜,晚春天已经开始闷热,称心换身寻常太监衣裳,混入送饭里头。他步步从台阶走下去,旁灯火很暗,环境很糟糕,他能闻到腐臭潮湿味道。
陈桑被关押在最里头,称心拎着饭盒,不敢引人注目,路朝那里走过去。他脚步很轻,又刻意低着脸,到那里后,只能用余光瞥到陈桑小半个身体,他穿身囚服,被刺穿琵琶骨,大约是因为是太久之前事,连血都不再流,只是稻草堆上有堆干涸血迹。
中,实在没有别法子,只能告诉称心。
因为消息是从南疆传来,在宫中又颇费些功夫才传到称心这里,称心知道时候已是过年后,他只敢瞥眼,就将那纸条对着元德帝床头蜡烛烧成灰。
称心全身都失力道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他没办法看着陈桑去死。
后来乔玉回来,还来看过称心几回,说称心比以往胖些,果然还是从前事太多,现在少就好。
他听到动静,眼都未抬,依旧是散漫地盯着墙壁上某处。
称心敲敲铁门。
陈桑偏过头,他牙咬,似乎难以置信,又仔细辨认几眼,才将声音压极低,“你怎来?不要命?”
称心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听陈桑站起身,琵琶骨上连着两天沉重锁链,却还是朝称心这边走过来,握住他冰冷指尖,努力贴近身体,可即使再亲密,也没办法贴到块。
他声音里似乎还有几分欢喜,却是忍耐着,“是来看最后面吗?”
其实不是,只是称心刻意多吃多睡,他还有陈桑,不敢倒下。
称心暗地里在宫中寻着消息,他这些动作太小,还没引起景砚注意,后来胆大包天,想要开始将陈桑救出来时候,才被查出来送到景砚案前。
景砚只是笑笑,“没料到他对夏雪青倒是情深意重。”
陈桑将自己和称心事瞒很严实,就连景砚也只知道称心因为早年欠陈桑条命,现在在为他办事,这个解释很合乎称心性格,景砚也没多想,不知道他们俩多层关系。直到后来陈桑被抓,以前事慢慢浮出水面,才露出马脚。
原来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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