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信赔笑道：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端王虽说是在萤山修道，其实就是陛下不想看见他罢
。老奴冷眼看去，倒像是他让着紫霄院那位多些，可见不过是陛下指给紫霄院做添头
，殿下何须为他烦心？”
太子脸上那装出来和蔼声气早就
扫而空，压着眉头道：“宁王之流不足为虑，只有这个四弟，生来孤僻，又早早地送出去，竟到现在也没摸清他底细。你说陛下不看
迟莲垂首不言，极轻地挑下嘴角，只有惟明离得足够近，捕捉到那闪而逝讥诮。
“殿下。”
东宫总管江怀信从门外走进进来，站在屏风后细声细气地禀告：“延春宫遣人送好些香料来，说是郑家老太君入宫请安，皇后娘娘请您过去见见。”
太子扬声道：“孤知道，这就来，你先叫他们去取出门衣裳来。”
这就是送客意思，惟明与迟莲对视眼，识相地起身主动告辞：“太子既有要事，臣弟便不叨扰殿下。”
“是父皇派你主持调查蛇妖案？”太子眉稍高高扬起，面上露出明显得有点做作诧异之色：“你也到入朝年纪，孤原本就说该给你找个差使，尽早回来观政，怎
还跑到紫霄院去？”
惟明低头安分地道：“多谢太子殿下挂怀，不拘在哪里，都是样为父皇分忧。”
太子见他面色平和，略无愤懑之色，话音即刻转，笑道：“你能有这份心境最好，沉住气，务必把这桩差事办漂漂亮亮，不要辜负父皇期许。”
惟明应道：“殿下教诲得是，眼下臣弟只想着尽快将那妖怪抓捕归案，以免京城再生波澜。”
两人聊几句闲话，做足兄友弟恭姿态，待惟明终于铺垫好前因后果，迟莲立刻单刀直入，开门见山地问道：“太子殿下昨夜遇到蛇妖时，究竟是什情状，可否详细说说？”
“今日实在不巧，你们若还有什想问，下回叫人给江怀信传个信，再进宫来细说。”太子随之起身，虚送几步，又温言勉励惟明：“这案子在父皇那里是挂名，你多下些工夫，别怕劳累，若有什需要帮忙只管开口。做好眼前，才有往后，记住？”
“臣弟明白，先谢过殿下。”惟明道，“臣弟告退。”
迟莲亦随之躬身道：“臣告退。”
太子朝外摆摆手：“去吧。”
待二人离开东宫，江怀信捧着冠服从屏风后转出来，边服侍太子穿衣，边听他吩咐道：“你叫人盯着端王行踪，孤倒要看看，他能从什地方抓出这个妖怪来。”
太子略思量，道：“孤与东宫属官们谈完事，大约亥正时分，从殿里出来就看到有条巨蟒盘踞在院中树上，但并没有伤人，眨眼就消失。要说有什特别，孤只记得天色特别黑，雷声不断，是借着闪电光才看到那蛇妖。”
惟明适时地插入疑问：“可是昨晚京城并没有下雨。”
“是吗？”太子不甚在意，“那是奇，昨天宫里宫外乱成团，后头怎样，还真记不清。”
迟莲道：“康王、宁王如今都卧床不起，殿下昨夜可受惊？是否请太医来看过？”
太子摆摆手：“孤没什事，太医也来请过脉，都说好很。再说皇室血脉自有天道气数庇佑，区区蛇妖，实在无需太过恐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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