惟明眼中还有几分揶揄笑意,安慰地拍拍他小臂:“不必顾忌那多,那天宫宴上,皇帝不是曾亲口许诺过若有余暇,紫霄院可以与恒方人相互切磋道术?咱们是奉旨行事,派人去知会鸿胪寺声,让他们出个人跟着咱们就罢。”
迟莲见他心中早有成算,也就安心地随他上马车,转道向西城。为方便迎来送往,驿馆原本就安排在鸿胪寺附近,端王车驾到达时,鸿胪寺主簿刘詹已候在门外,两边上前见礼,寒暄几句,便由馆使引着往恒方使团所在处行去。
恒方使团早接到消息,都在厅中迎候,此刻见惟明到来,纷纷行礼,惟明面落座,面笑道:“本王原是时兴起,向国师大人讨教些道法,论起那日宫宴上贵使施展幻术,才说过来瞧瞧,不曾想闹得这兴师动众,还要劳动诸位,倒叫本王惭愧。”
恒方使者忙道不敢,急命两个幻术师上前来给端王请安,惟明环视周遭,忽地来兴致,问:“那天御前演奏乐团在何处,本王记得你们配合无间,舞乐相宜,不知可否请出来见见?”
那恒方使者脸色微妙地僵,似乎有点犯难,惟明笑吟吟地问:“怎,不方便?”
重他,当初为什不直接弄死干净,还要大费周折地将他送走?况且你看他如今,哪有点被养废样子?”
江怀信犹疑:“可是当年是敬辉国师亲口断言端王异星入命……”
太子嗤道:“此时彼时,要是敬辉还在,当然没有端王什事。只不过敬辉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,紫霄院早就变天,端王恐怕也是从这里看到可趁之机,所以巴巴地向迟莲派示好。”他整整衣襟,站起来:“他这次不管是凑巧还是别什,都是正好搔到父皇痒处上——与其说父皇相信敬辉,不如说他就是相信这些神神鬼鬼仙法道术,谁能唬得住他,谁就能青云直上。”
他望向殿外响晴天空,不知是说给江怀信,还是喃喃自语:“这天象上事,归根结底,还是得用天象来解决哪……”
江怀信不明所以,太子也不多说,摆手示意他退下,径自出东宫,登车往皇后居所延春宫去,
刘詹心中也犯嘀咕,不明白端王说着要探讨道术,好端端地非要见人家乐团做什,难不成是看上那几个舞女?
恒方使者犹豫着道:“没、没有不便,这就叫他们来面见王爷。”
过片刻,恒方乐团自外间鱼贯而入,各个怀抱乐器,舞女亦严妆华服出迎,惟明却并
惟明与迟莲从东宫出来,又路拜访康王府、宁王府,得到答案均是大同小异——主人在睡梦中惊醒,睁眼看见床头盘绕着巨蛇,眨眼工夫又不见,听起来就好像是这蛇纯属闲着没事,专门过来跟他们打个招呼样。
出建宁坊,天色还早,惟明便道:“趁热打铁,去恒方人那边看看。”
迟莲顿下:“殿下是亲王之尊,不便公然与恒方使团接触,不如改日臣借紫霄院名义召他们入宫,您再出面,也免闲杂人等找麻烦。”
惟明听就笑:“亏你还记得替避嫌,怎不替自己想想?就算你现在是皇帝眼前大红人,行事也得稍微收敛点,回头被参两本你就知道厉害。”
迟莲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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