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说话注意点。”迟莲拿剑敲敲地面,“还站在这儿呢。”
仇心危哼笑声,意有所指地道:“认真论起来,罪魁祸首是你才对吧。”
迟莲连丝多余动作都没有,闪电般拔剑指向他面门:“你要是这会算账,看来今天是得花点功夫,跟你讲讲道理。”
“仙君还是如既往忠心护主啊。”仇心危像是不愿与他正面相争,主动后退步,“看来今日你也要站在他们那边?”
迟莲收剑,态度不算客气,口吻倒还平和:“不负责审案子,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乱来。”
院中名供奉——也就是后来敬辉国师给她个偏方,要以至亲血肉为引,煎入药中,说不定还可以挽回王爷性命。
皇后左臂从此留下块杯口大伤疤,也为她带来二十年荣宠不衰。乾圣帝甚至每年都会命宫中内坊打造各式材质精美臂钏赐给皇后,这习惯延续至今,宫中也直流传着帝后恩爱佳话。
“敬辉是个没有本事骗子,都是做戏给你看,凡人血肉能有什用?”她眼角眉梢透出鲜明嘲弄意味,笑容像是淬毒,“陛下,真正救你,其实是这个狠毒自私女人为保命偷来蚺龙内丹啊。”
她真是愚蠢得可笑,连自己良心都能毫不犹豫地抛弃,居然还妄想去考验人性;用残忍方法背叛救命恩人之后,却又希望这世上有人能对她不离不弃。
“现在陛下知道事情原委,您贵为天下之主,如此大公无私,要把内丹还给它吗?”
仇心危点头道:“明白。”继而转向乾圣帝,温声道:“既然如此,只好请陛下圣裁。”
乾圣帝怔:“什意思?”
“方才也说,蚺龙内丹虽是皇后偷走,但如今在陛下身上,若陛下舍得归还,们看在陛下面子上,不再追究皇后;若陛下不肯归还,那这笔账只好算在罪魁祸首——也就是皇后娘娘头上。”
他面上划过丝诡秘笑意,故意停顿下:“又或者,陛下既不想归还内丹,又顾念夫妻情分,执意要保住皇后,那就少不得要打架,倘若陛下赢,们立即离开
迟莲听得直皱眉,简直要被这复杂恩怨情仇绕死,仇心危却如同耗子掉进米缸里,抱着手臂看得津津有味不说,还转头问蚺龙:“想好吗,选哪个?”
迟莲以手按剑,略带警告地瞥他眼。按理说冤有头债有主,蚺龙想取回自己内丹无可厚非,但人间是十方三界中特殊存在,人间天子更是上应天和,旦蚺龙动手,弄死皇帝,那就是触犯铁律,会引发不可收拾后果。再者倘若惊动天庭,对他如今身份而言也是个不小麻烦。因此迟莲虽然讨厌麻烦,却难以置身事外,甚至还得主动掺和进来,尽量将事态控制在定范围内。
蚺龙看起来伤心又茫然,它只是条深山里小蛇,开灵智却涉世未深,人间爱恨对它来说太复杂,哪怕今日杀上甘露台,它所依凭也并非是腔仇恨,只是想要回自己丢失东西而已。
可是它又做错什呢?它明明是在救人啊。
“既然这难选,那不如都杀吧?”仇心危作势摸摸它头,安慰它,“反正没个好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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