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校尉和缓颜色,道:“赵大人抬举。今日寻回失物经过,待卑职回去后,自当向都督如实回禀。”
赵廷英笑容愈加情真意切:“那就
田有余仿佛条砧板上活鱼,用尽全身力量奋力挣扎,可钳制他手就像山样难以撼动,他在泥水蒙面窒息中终于耗尽力气,全身瘫软下来。
见他不再动弹,那被他甩开衙役快步上前,脚踹翻田有余,露出被他死死压在身下保护红盒。
他拾起盒子,竟然还先用衣袖擦净上边泥点子,方才装入腰边口袋里。
那男人对待个破盒子如此细致耐心,对躺在大雨里活人却连个眼神都吝啬施舍,转头朝后方道:“们事已办完,多谢大人协助。”
大雨冲开田有余脸上糊着泥巴,他猛喘好几口气,头无力地歪向边,在模糊朦胧视线里,看见双双沾满泥泞靴子分开,露出其后缓步走来人。
,旋即又猛地坠入不见底深处。他快把自己憋死才猛地松开捂着自己口鼻手,边急促地喘气,边注视着自己伤痕遍布粗糙掌心。
片刻后,他猛地从墙根站起来,顶着大雨冲出去。
幸而天降大雨,街上没人,也没人注意到他,田有余口气跑上那座山崖,连滚带扑地跪到被他们做记号地方,搬开压在上面石头,直接徒手在泥土里刨挖起来。
很快,他指尖就触到包在最外层柔软层布,田有余急急扒开包袱口,把属于他那个红盒子揣进怀里,随即咬牙,把包袱整个从土里拎出来,打算拼死搏,趁官兵们未到之前换个地方藏起来。
可是他回头,柄雪亮尖刀就抵上他喉头。
那个人穿着双半新厚底皂靴,轻轻摆动绿色袍角被飞溅水花打湿,晕开半面深碧,就像晴天下海水颜色。
他艰难地仰起头,眨去眼前雨水,终于看清那个男人脸。
室昏昧,青灯幽幽,惟明轻声替他说出心里那个答案:“赵廷英。”
梁州长史赵廷英单手撑着油纸伞,越过人群走到近前,轻描淡写地扫眼地面,旋即移开视线,就好像看到泥里条蚯蚓,连眉头都不值得动弹下。
他笑容满面地对那男人道:“刘校尉又说客气话,为都督大人分忧乃是本官分内之职,更何况校尉还替本府抓住这□□猾刁民,本官该多谢校尉才是。”
田有余看见那晚所有和他起登上过鬼船同伴被逐推上山,面如死灰地站在蒙蒙雨中,喉间和他样抵着刀刃,挟持他们那群人虽然穿着衙役服饰,可身上气势明显更加危险凶恶,就像是……
就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士兵。
持刀衙役从田有余手中抢过包袱,看也不看就扬手丢给后边人,刀尖在他胸口比划下,厉声道:“怀里东西,拿出来!”
田有余哆哆嗦嗦地伸手入怀,把那个红盒子掏出来半。那人面色松,正要亲自来接,田有余却突然猛地将身子扭,抱着盒子撒腿就跑!
那群人大概没料到他死到临头还敢蹦跶,竟还真让田有余跑出去段,然而他毕竟是势单力薄,孤掌难鸣,没跑多远就被两个身高力壮衙役从背后追上,直接将他头朝下摁进泥水坑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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