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莲松口气,心说好险好险,幸好没死,不用赔。
帝君瞥他眼,又道:“玄涧阁那边,碧台宫已派人去收拾残局,其余仙侍只是受惊吓,那两个被蚺龙吞噬仙侍幸而救得及时,伤势比你还轻点,已无大碍。”
迟莲:“……哦。”
帝君眼睁睁看着他嘴角郁闷地向下撇,当真是自己看不见就觉得别人都瞎,喜怒哀乐恨不得都写在脸上,又好笑又无奈,顺便哄他句:“他们能保住性命,也是因为你出手果敢。像你这样化形半年就能和上古异兽打成平手天纵奇才,连也是第次见,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。”
迟莲毕竟还是太年轻,没听明白他话中意思,摇头笑笑:“只是介仙侍,又不用去斩妖除魔,侍奉天庭才是分内事,光会闯祸,以后恐怕也没什出息。”
迟莲像个大娃娃样由着帝君摆弄,这会儿是真觉得自己脑浆不够用,他神智已经停摆,而指尖依旧忠实地反馈着触感:肌肤温凉平滑,骨骼坚硬凸起,九天十地至高无上尊神现下就坐在他身边,是个活生生、可堪描绘帝君。
帝君真好摸……不是,帝君真是个好人啊。
迟莲个和巨蛇脸对脸叫板都不慌狠人,此刻居然有点手抖。帝君仿佛也察觉到,问:“害怕吗?”
迟莲小心地抽回手,五指轮流在掌心掐过遍,才缓过那阵可怕酥麻。他坐着不便行礼,便向苍泽帝君深深颔首,用此生最恭敬温顺语气,诚恳地道:“承蒙帝君两次搭救,大恩大德无以为报,迟莲愿为帝君肝脑涂地,赴汤蹈火,万死不辞。”
帝君无可无不可地“嗯”声,看样子已经知道他就是那朵红莲,淡淡地道:“先不必想这些。迟莲这个名字,是谁给你取?”
他副懵懵懂懂不开窍样子,帝君倒也不急于点醒他,只叮嘱道:“诸事都已处置落定,不会有闲杂人等来打扰你,你只要放宽心好生养病,每日需服丹药是斟酌着减过药量,不能因为怕苦怕疼就不肯吃药。”
迟莲不久前才刚被明枢仙君喂过糖,讷讷地点下头。帝君转眼瞥,看见床铺内侧锦褥里剑,想起进门时他那个毛都炸起来戒备模样,加上明枢跟他说过迟莲“可能吓着,有些认生”,便问他:“抱着剑睡觉不嫌硌得慌吗?要是害怕话,让人给你找个大点布偶过来。”
迟莲:“……”
“多谢帝君关怀……不用。”他实在受不降霄宫上上下下都把他当三岁小孩哄做派,干巴巴地解释道,“虽化形不
迟莲不知道他为什忽然问起这个,老老实实回答道:“因为化形太迟,拜谒碧台宫时,便得青阳仙尊赐‘迟莲’二字做名字。”
等会儿,见帝君没说话,他有些犹疑地问:“这个名字是否有哪里不妥?”
帝君摇摇头,想起他看不见,又道:“没有不妥。”
他没在这个话题上深聊下去,另外起个头:“那天玄涧阁变故已查清始末,闹事是北海骊洲洲主叶玄灵宠蚺龙,因为误食园中紫莓,醉酒发狂。你那两剑刺得刁钻,侥幸制住蚺龙,却没真正将它杀死。”
“蚺龙龙胆已取回交给颐遐宫,几天后炼成解药,就可以着手医治你眼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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