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莲把自己缩进小被子里,瓮声瓮气地回答:“练剑。”
帝君:“……”
帝君:“还有呢?”
迟莲就不作声。看得出是他是用心在想,只是他生活实在乏善可陈,时也想不到什。帝君见状就叹口气:“你要是喜欢吹弹歌舞、哪怕爱听说书,安排起来都容易;唯有动武不行,个不小心就要引动内伤,到时候遭罪还是你自己。”
他略思忖,拍板道:“这样,叫人拿套天庭通史来,握着玉简就可自入识海,刚好不费眼,还能长点知识。”
久,但仙侍只要开灵智,都是成年神仙,帝君不必把当不懂事小孩子对待。”
额头上忽然传来温沉触感,是帝君伸手摸摸他脑袋,像摸只犟头犟脑小猫,把他揉得眼睛眯起来,才带着点教训意味道:“按着十洲规矩,无论仙妖,不满百岁都算幼年,不许独自离开封地,就怕他们在外遇见强敌不幸夭折;天界管得不那森严,是因为白玉京有诸多天神坐镇,等闲不得进出,但惯例也是百岁以下神仙不任实职,先跟着各宫仙尊修行,待有修为再慢慢上手。”
“这和灵智无关,而是修行时日太短,心境与法力尚且薄弱,受伤都算是小事,要紧是容易招引心魔,万到走火入魔那个地步,就谁也救不回来。”
“你若生在降霄宫,这个年纪别说是勇斗蚺龙,下重天都怕你走丢。”帝君回想起当日他那个满身是血惨状,至今还觉得造孽,语气不由得放得更加温和些:“生病难受无需讳言,担忧害怕也不丢人,更不要强忍着,在面前,不必讲什成年神仙体统。”
迟莲眼前无端热,赶紧低头,试图平复这阵泪意。
迟莲:“……”
他还不如死算。
他不知听多少神仙哀嚎过,通史足有三万多页,记载天庭创始至今史事,合起来可以直接砸死个神仙。那玩意据说狗都不学,帝君居然还要拿给他当消遣读物——他知不知道到底是谁消遣谁?
苍泽帝君见他吓得战战兢兢、恨不得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好在他
从化形赐名那天开始,他就把青阳仙尊话记在心里。修行路上困难重重,除自己以外没人能依靠。连出身寻常神仙尚且要依附各宫仙尊,更何况他还是生来就地位卑微、天赋资质俱不如人仙侍。
见过迟莲仙侍都说他刚硬得不像个花仙,性格跟柔和完全不沾边,不好争斗但练剑练得仿佛自虐,哪怕被刁难也从未示弱服软,要他流眼泪只能通过烟熏火燎……迟莲从前也以为自己是没长那根弦,可是今天才知道,原来是会有人认真又郑重地告诉他可以害怕、可以软弱;就算是摔下来,也会有人接住他、把他当成件易碎宝物对待。
他伤重濒死之际尚且能笑得出来,这时却像受好大委屈,低着头也遮掩不住眼角泛红,如画眉眼蒙上层雾,倒把帝君给唬住。
他万万没料到这位天纵奇才竟然是个吃软不吃硬,怀疑自己如果再多说句,他马上就要哭出来。
“你还病着,不宜劳神,先别想旁。”帝君把薄被拉到迟莲下巴处,轻描淡写地翻篇,“长日静坐无趣,你平时有什爱好?趁养病时可以略作消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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