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真是谢谢你安慰。”惟明哼笑声,从容地点点他眉心,“这会儿又得意上?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委委屈屈地舍不得走,还直抱着人不撒手。”
“要是能爽快地扭头就走,该哭就是殿下。”迟莲把模样问题抛回去,“殿下千方百计地拖延,不也是舍不得?”
“舍不得你是应该。”惟明坦然地答道,“凡人又不会缩地成寸,除捱日子没有别办法,但你好歹是个神仙,也能被这点事难住吗?”
迟莲:“……”
“早先让你们学阵法,跟要命样费劲,但凡那时候学会,现在也不至于还要抱着哭。”惟明数落完他,又诱哄道,“不如这样,你今晚乖乖睡在这,明天就告诉你传送阵法该怎画。”
”
迟莲:“……”
等天色都黑透,端王殿下房中才点上灯。惟明拿着那份污奏折,亲手移向烛火上烧。
他斟杯茶,摸是凉透,便扬手要泼掉。迟莲窝在圈椅里头,被灯光晃得半眯着眼,哑声道:“别倒,给喝口凉。”
惟明便端着茶盏过去,扶着他靠在自己怀里,迟莲就着惟明手喝半盏,才把自己变调嗓音重新找回来,喃喃地道:“到底是为什要过来……”
迟莲犹豫会儿,终于在顾大局和温柔乡之间选择没骨气,翻身骨碌滚到惟明膝上,抱着他腰恳求道:“殿下替画吧。”
惟明躬身把他从圈椅中抱起来,挪回床上,状似无意地问:“今天还走吗?”
迟莲轻轻蹬他下:“殿下,你不要以为拖延到天黑就走不。”
惟明坐在床边宽容地看着他,委婉含蓄地道:“可能不光是天黑问题。”
迟莲:“……”
他又蹬惟明下,本正经地道:“是考虑到殿下起码还有月方能回京,这回就姑且算是给殿下点安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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