惟明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根缎带,从后头绕上来蒙住他双眼。迟莲骤然目不能视,微微怔,好在整个人都被他拥在怀里,倒也不会害怕,伸手摸索抓住惟明衣袖,无奈地问:“这算哪门子办法,只是陛下自己想这玩儿吧?”
唇上传来点温凉柔软触感,因为视线受阻,其他感官就加倍灵敏,无论是落在肌肤上爱抚,还是衣料摩擦细碎响动,甚至是淡淡沉香气息……重又重声息知觉杂糅成不可名状缠绵悱恻,犹如蛛丝般细密地将他裹进名为“情爱”茧中。
“殿下也好,陛下也罢,谁都可以如此称呼,但是普天之下,只有你可以叫‘惟明’。记住这个名字,这样就再也不会叫错。”
那两个字带着令人战栗浓情,从此刻骨铭心地烙在他生之中。
历时数年,承绛帝前所未有强硬态度终于压过朝廷物议,再加上安顺王长子惟英桓被册立为太子,储君已定,国本无忧,大臣们逐渐默认接受大国师迟莲其实就是皇后娘娘这事实。久而久之,甚至还能体会出几分好处来:由于皇帝不置后宫,只专心守着这位,而这位又不是个弄权作妖人物,宫中竟然出奇地清净安宁,人财物力更不知节约凡几。
以很认真地问惟明需不需要他做点什,比如捏造祥瑞、假传神谕、或者伪装祖宗托梦之类。
惟明抱着他笑半天,问他:“你知道现在最在意事情是什吗?”
迟莲:“什?”
“这都多久,你还是没改过口来,”惟明本正经地道,“会儿叫‘殿下’,会儿叫‘陛下’,到底是什?”
迟莲:“……”
承绛帝宠爱和历史上皇帝不太样,既没有封赏亲族、建宫立观,也没有给迟莲加串三公三孤头衔,仿佛从没为他考虑过后路,但在宫中礼遇却又比皇后更甚,几乎与皇帝等同。承绛帝将原来帝王寝宫改名为“濯尘宫”,与国师坐卧同处,让他做太子剑术老师,不管是避暑游猎还是出巡祭祀,国师从未有次缺席,不管走到哪里,天子身边必然有他席之地。
朝臣们起初觉得皇帝不爱美人爱国师可谓荒唐至极,简直是颠倒人伦,大逆不道;后来觉得国师当皇后也碍不着什,反正既不兴师动众又不劳民伤财;等十几年后,两人还如旧日般相知相守,朝臣们甚至有点羡慕,私下里议论起来,都要称赞句“鹣鲽情深”。
只可惜承绛帝天不假年,在三十九岁那年身体忽然衰弱下去,太医看不出病因,劝他安心修养,旁人都说定会好起来,但惟明自己心里明白,他握在手中朝朝暮暮已
“外面弹章都要把紫极殿淹,陛下就只在意这个吗?”
惟明脸理所应当地点头,用吓唬小孩口吻道:“在宫里倒没什,要是哪天说顺口被外人听见,紫极殿弹章还要再加两成。”
迟莲盯着他含笑微翘唇角,心软成汪水,凑过去亲他口,含糊道:“臣知道,以后定注意。”
惟明捧着他脸,以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唇瓣,认真地道:“旧习难改,不过有个办法,保准你以后再也不会叫错。”
迟莲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药,疑惑道:“什办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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