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迟莲仙君天不怕地不怕,只怕自己念之私搅乱他道途。如今天庭里危机四伏,天帝手已经伸到帝君身边,显真仙君尚且可以被策反,他又怎能保证自己不会变成天帝拿来威胁帝君筹码和软肋?
迟莲反握住帝君手,轻快而坚定地道:“帝君不必挂心,你回来,就是降霄宫脊梁骨回来,能守得云开见月明,做什都是值得。归珩还在外面等着,回宫后诸多事宜,都得由帝君处置定夺,等忙完公务,再向帝君回禀这百年来琐事。”
他在人间走遭,确实显得沉稳懂事很多,都学会拿正事当挡箭牌。帝君也不打算逼问他,反正日久天长,有是时间慢慢推敲,于是点头道:“复活事就按显真说法来,他还活着这
久别重逢,光顾着哭是不行,虽然帝君宽容,没有催促他赶紧收拾好情绪,但迟莲在凡尘里辗转过百十年,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行素管他地裂天崩刺头。不用人提醒,他就像自己掐着时辰样,很快从帝君肩上抬起头来。
“万幸没出岔子,帝君总算是平安回来。”他深吸口气,把翻涌心绪暂且抛诸脑后,认真地道,“事不宜迟,降霄宫还等着帝君回去坐镇,们先出去吧。”
“不忙。”帝君指腹在他眼下轻轻抹,拭去面上泪痕,“还有件事要问你——三才印交给显真,怎会在你手上,这中间出什事?”
迟莲已料到他迟早会有此问,只是事到临头,还是有些心虚,微微撇过头垂下目光,低声承认道:“帝君出事后,设法保存帝君缕残魂带入人间,托生在凡人身上,想借天道之力温养魂魄,后来显真师兄找到,告知原委,这才知道帝君早有准备……他将三才印托付给,让冒领救回帝君功劳,这样他便可以继续在天帝身边潜伏下去,为帝君传递消息。”
“此事归根结底,怪自作主张,在其中搅局,险些打乱帝君布置。”
帝君没有说话,垂眸注视他片刻,迟莲只觉得在这种目光下无所遁形,平生第次起想从他身边逃开念头,颊边却忽然暖,是帝君托起他脸,强令他抬头相对。神情不似责备,反而有些无从下手温柔慎重:“你在人间,是不是受很多委屈?”
他自己可能感觉不到,但在帝君眼里他这个神情和状态都太熟悉,活脱脱就是当年刚被帝君捡回降霄宫时模样,明明已经受很重伤,却还怕成为别人负累。
帝君如珠似宝地捧在手心里养几千年,才把这朵花养出原本光彩,结果辞世小半年,下子又回去。他纵然已经小心再小心,依然还是不可避免地伤透他。
“没有,”迟莲飞快地眨下眼,压下因这句话而陡然涌上热意,“真没有……好歹是个神仙,在人间不横着走就算很收敛,谁敢给委屈受?”
他在天上被帝君宠着,在人间被惟明宠着,除点皮肉之苦和不敢倾吐心事,真没觉得自己受过什大罪。但帝君这问,那种熟悉、有人在背后撑腰安全感足以粉碎切苦苦支撑,甚至某瞬间让他觉得就算是合盘托出,也会被帝君妥帖地接在掌中,不至于令他收不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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