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翡之并不傻,他也懂那些人情世故,只是他大多时候都不愿意去做罢。
陆岚和云祈安教他除魔卫道,保护弱小;教他坚韧克己,不推诿逃避。可除品行方面事,两人从不强求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地得体周到。呃,除要求他别再把告白对象按在地上打以外。
用云祈安话来说,少年意气难能可贵,不该刻意摧折。等到用得上“周全”时候,自然也就学会。
这件事涉及到谢眠,也由不得他不“周全”。
陆翡之看着钟恒眼睛,带点不到眼底官方笑,轻声道:“其实要说什,钟道友想必是清楚。”
陆翡之抬手,窗边便有夜色织成帘幕垂下,将渐渐亮起天光给遮在屋外。
阿眠在幻境中足足呆三个多月,只怕都没怎好好休息过。
平常陆翡之看谢眠睡觉能看很久,今天却越看越心浮气躁。眼看外面天光大亮,谢眠还睡得安稳,他干脆悄悄遛下床,去夫子处。
他以为他去挺早,但是到院子门口,发现居然已经有人在那里。
钟恒与莫夫子几人站在院子里,看样子,钟恒应该是正要告辞。
清晨,雾气空濛,如同微雨。
摘星城不像朝凤城那样,窗外永远盘旋着叽叽喳喳,赶也赶不走,试图把爪爪伸进陆翡之地盘鸟群。于是摘星城清晨格外清静。
陆翡之醒得早,睁开眼,发现睡之前还背对着人,现在正睡在他怀里。
谢眠闭着眼,长睫如同鸦羽,黑发散在玉枕上,气息绵长。好副美人安睡图。唯独右脸上那个牙印,与这幕格格不入。
经过晚上,那牙印已经不像昨天那明显,但仔细看,还是能看出痕迹来。
其实仔细看,能看出钟恒与谢眠眉眼间几分相似。可钟恒惯来没什表情,看上去板眼。他点头,承认:“阿眠确实是走失表弟。阿眠后颈处,若以灵力催动,会浮出朵六瓣霜花。平常没什用,生死关头能借饮雪城护法大阵之力,是钟家
钟恒看眼陆翡之,并未打招呼,只对莫夫子几人道:“此事牵扯重大,幕后之人只怕并不是仅针对哪座城,哪个人。还望两城能携手应对,找出弄鬼之人。”
莫夫子几人含笑点头,却没有接话。钟恒也并不纠缠,路过陆翡之时点点头,告辞离去。
陆翡之匆匆与夫子们打招呼,便追出去。
钟恒走到偏僻石山下,停住脚步,转过身:“陆道友。”
出乎钟恒意料是,昨日在幻境中还脸警惕又抗拒对方,今日神色却相当平和稳重,言辞恳切:“有些话,想跟钟道友谈谈。不知钟道友可有闲暇?”
看着那圈红印,陆翡之有些心虚,但是又忍不住气鼓鼓地想:自己已经很好脾气。明明是阿眠先欺负自己。
不过,他昨晚时冲动咬过去时候,完全没想过,阿眠咬起来,竟然是这样感觉。
让陆翡之想起他吃过种鱼。那鱼很稀少,只生活在寒冰潭底,以洞口飘落下来花瓣为食。咬起来很滑,带着点点细碎冰凌清爽感,又夹杂着花香。
想着想着,陆翡之觉得自己眼珠子有点直。他赶紧收收念头,生怕自己时控制不住,再凑上去咬口。
这毕竟是阿眠,不是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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