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真是块千年寒冰,你煮个千八百年,也给煮化。
陆翡之叹气:“可阿眠总会看出来。”
“不是‘总会’,而是‘已经’。”宋微声没好气,“你刚刚搂着他腰,他还没说什呢,你就忙不迭地保证‘你若不喜欢,以后再也不去后山’,瞎子也能看出来你心怀不轨!他之所以不拆穿你,就是想装傻。”
你再跟说,这是对朋友态度?!
如果他俩平常都是这相处,难怪朝凤城话本子漫天飞。
想们彼此成为对方身边,最理直气壮,最名正言顺那个。所有和对方有关事,都有资格问,有资格管。不必担心他离开,他也不需要担心离开他。
谢眠从来就不是他朋友,也不是他家人。
而是他密不可分半身。
……
正经深情不半盏茶时间,陆翡之跌回床上,看着屋顶,觉得自己现在比过去经历过所有修行瓶颈,都要发愁:“所以接下来该怎办?”
眠是那小孩,还真挺佩服他。要是遇上那样爹娘,可能早就堕魔,最起码也得仇恨大众。他只是防备心重点,细说起来,其实是个心性非常纯善,意志也强大人。”
那对夫妻真是造孽。
陆翡之透过窗子,看对面在黑暗中孤零零屋舍,似乎要穿过那些石砖,看到里面躺着那个人:“所以,这几年,其实阿眠过得不算多好。他经脉受损,时不时外出除魔,不在城中,他心里定很难受。”
甚至可能是,焦虑和不安。
宋微声见他神色伤怀,安静地窝在软枕中,不再说话。
既不想让谢眠觉得为难,被胁迫;又要试着把关系往前推。
“可没主意给你。”宋微声瞥他眼,“想出来都是捷径,你自己不走就算,还把报复搅和黄。”
陆翡之看眼宋微声:“其实你本来就猜到,会告诉阿眠吧?”
如果宋微声不想让他告诉谢眠,完全可以换个谣言传,干嘛还专门让鸟飞过来提醒他。
“你自己选,关什事?”宋微声否认这种愚蠢指控,他提醒陆翡之,“你若不想给他太大压力,先别急着提‘爱慕’和‘合籍’事。他有顾虑,你就得让他点点地感觉到,你们关系这种改变,是安全,是更紧密稳定。慢慢用温水煮他。”
陆翡之看很久,才重新开口。他声音很轻,似乎怕惊扰到对面人:“过去总觉得,阿眠就是阿眠啊,是心里最重要珍视存在,不必仔细地去区分,他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。但现在想想,其实还是不样。”
他可以有很多朋友,唐逸然、宋微声,合则聚,不合则去;他父母只陪伴他幼年时那段时光,早就渐渐脱离他生活;陆莺与他各有各追求,十几天不见次,见面就吵吵闹闹。
陆翡之在乎他朋友,在乎他父母,在乎他妹妹。但这种在乎,和谢眠又是不样。
陆翡之捏捏袖口,那里藏着个穗子,有点丑。他不能再光明正大地戴在身上,但是又不舍得收进芥子:“想直和他在起,永远不分开。”
想每天搂着他入睡,睁开眼就看到他脸;想所有好与坏,都和他分享;想让所有人提到他,就理所当然地想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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