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面上看着轻松,到底是个女孩子,跪这久,到时候能不能走路都不定,确实
他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心声:他想要留下,哪怕不读书,哪怕只是名义上夫君,也愿意。
真是既卑劣,又难堪。
……
顾如琢本来以为容父这次过来,能让容瑾少跪会儿,结果看到容父自己走出来,心中顿时有点失望。
他站在原地,恭敬地等着容父走过,然后提着点心盒子加快脚步过去。
他悄无声息地向外走,直走到只能远远看见灯光,却听不到声音地方,才停下来。
他紧紧地握着手里食盒,颓然地靠在树上。
明明早就知道,不是吗?难不成还真以为姑娘是对他有意吗?
戴承霖才貌俱佳,家世出众,又与容瑾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他顾如琢,有什地方能胜过戴承霖呢?凭什叫容瑾高看眼。
道理他都明白,但是,心里还是很难受。
顾如琢匆匆往芝兰院去。
其实顾如琢腿也有点疼。但是这对他来说,不算什忍耐不得事情。毕竟,他曾经被关在狭小又寒冷围栏内,打得遍体鳞伤,也不肯松口求饶。对疼痛忍耐程度极高。
他心里想着,姑娘还在等他,也许会害怕,也许正盼着吃东西,脚步就变得飞快。回到芝兰院,给直等着朝雨双云她们报声信,便急匆匆地拿起食盒,原路返回。
他远远就看到那边有盏新增光亮。可直到悄悄走近,他才看清楚,那个站在容瑾身边人,是容怀松。
他们正在说话,没有注意到他。
姑娘从傍晚直跪到现在,定饿。
容瑾百无聊赖地跪在原地,于是微微仰头,越过屋顶和树枝,去看天上星星。盏灯笼放在他身边,灯光朦胧地映在他脸上,向来冷淡眉眼看上去柔和许多。
顾如琢走过去,跪到容瑾身旁,打开点心盒子:“姑娘,拿来。”
“你别跪。”容瑾知道顾如琢没那好说服,想个理由,轻声道:“会儿,大概还要靠你带回去。”
顾如琢犹豫起来。
顾如琢感觉着心内酸涩,终于不得不承认,他确实,对容瑾生出非分之想。
他在最落魄,无所有时候,遇上心爱人。
如果他没有对容瑾动心,那他对做这个上门女婿不会有丝毫犹疑,就当是报答容瑾知遇之恩。可是如今,他明知自己动情,容瑾也有心上人,就不该再借这个暧昧身份,去接近他,放任自己妄想。
若是他不想要做这个假上门夫婿,跟容瑾直说,以容瑾为人,定不会强迫他,也不会迁怒他。
可他却下意识地想到:如果他没这层身份,他就必须搬出芝兰院,以后可能,就连再见容瑾面,都做不到。
顾如琢犹豫下要不要避开,就听到那句——“你已经决定好?就是他?”
尽管没有听到前言,他还是心中顿,直觉地停下脚步,屏住呼吸。
“有才华人,般都心高气傲,只怕不会安心做个奴隶。”
容瑾声音传来:“本也不是想要他直做奴隶啊。本来就是假夫妻,到时候应付官媒,他若想要离开,孩儿自然会销掉他奴籍,与他和离。”
听到这儿,顾如琢不愿意再听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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