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走,她拉着自己孩子跪在地面上,最后次跪拜她信奉多年神明,眼泪和喉咙里血起向外涌:“山神大人,求求,求您。再求您次。”
他弯下腰,替女子擦去眼角泪:“好。”
女子笑下,就扑倒不动。她直牵着孩子,轻轻地推她几下,很小声地喊她:“娘?”
见她不动,男孩就有眼泪,滴滴地顺着脸颊流下来。从默然流泪,到失声痛哭。
他按照人族习俗,将女子埋葬在景明山,然后摸摸男孩子头,放缓声音:“以后会抚养你长大。你叫什名字?”
……
记忆中世界比容瑾经历过每个世界,都要大许多许多。但如果要比较话,大概和现在所在修真界比较像,有凡人,有修行者,也有妖怪和魔。
不同是,那个世界还有神。
在这段记忆里,他是山神,掌管很大座山,唤作景明。
刚开始有许许多多人信奉他,祭祀他,山下神庙中香火缭绕。凡人心愿很多很复杂,想成仙,想升官发财,想娶妻,想生子,想让别人倒霉。太多,日子久,他便觉得无趣,不耐烦应承这些。所以渐渐地,信众便被其他更勤快,更博爱神给吸引走。他也不在乎,反正他没什远大目标和崇高理想,省下这许多时间,整日睡懒觉。
容瑾是在日日修行中,渐渐发现他多旁记忆。
他刚开始意识到时,瞬间警惕起来,还以为是“监管者”另轮考验和磨难。但是与之前世界直接传输给他“记忆”不同,他这次不是下子得到段“完整人生”,而是脑海中浮现许多模糊又杂乱片段。
很像他之前刚进入这个世界,识海不稳定时模样,但是这次不会头痛,也不会有什强烈情绪,只是种隐约怅惘。
片段中有面目不清晰女子,身上有很多伤口,血路染红脚下绿草。
有面容稚嫩,沉默寡言孩童。
眼泪已经渐渐流干,男孩脸上只剩下泪痕,嗓子也沙哑,有种完全不属于孩童麻木和
觉睡得好好地,有天,他突然被惊醒。
有供奉他多年信徒,进景明山,爆发出临死前极其强烈,足以惊醒神明愿力。
他神识扫过整座景明山,很快就发现,山中有个重伤女子,手里牵着个五六岁孩子,正跌跌撞撞地向山深处走。
他认识这个女子。她幼年时,住在景明山下城镇,有次贪玩,在景明山迷路,晚上吓得大哭。他正好醒着,就将她领出去。原来,她直都有供奉他吗?
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候,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,她伤有多重,血滴滴答答流路。若不是她意志坚定,还有些修为在身,恐怕早就在山外倒下。
有与谁朝夕相处日夜,和最后不欢而散结局。
“新名字吗?君子如玉,就叫如琢好不好?”
“不必喊敬称,你可以直接喊名字。叫容瑾。”
“大人,再为您挽次发吧。”
日子天天过去,容瑾修为没多少长进,但识海却锤炼到越发广袤,这些仿佛被薄纱蒙起来模糊画面,渐渐清晰起来,并且连成段久远而悠长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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