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瑾叹口气：“生气。要不是因为
千辛万苦把你养大，现在就把你打死。合着你是为
这点小事就给要死要活？”
顾如琢怔怔地站在原地，半响后，就像突然被告知不用处决
死刑犯
般，他剧烈地喘息声，身体还控制不住地轻颤。
“喜欢你。容瑾，喜欢你。”
他几乎是破罐破摔地站起来，语速很快，不去看容瑾眼睛：“不是之前装那种，尊重长辈样孺慕。也不是之前说，只是感激你依赖你。想要你，容瑾，想直和你在起。不想下山历练。想每时每刻都看到你。早上唤你晨起，为你束发，夜里给你脱鞋，为你掖被。恨不得连喝水都喂到你嘴里，想让你习惯，离不开。”
“讨厌有别人来景明山，最讨厌魏姝来景明山！看到你和她谈笑，就觉得心中有烈火焚烧，恨不得将你锁起来，要你再也不能见她！”
他惨笑声：“怎
样，大人？是不是很可怕？”
他自从意识到自己对容瑾妄念，直都很害怕容瑾知道这件事。就在刚刚，他隐约透露出点苗头，都为容瑾可能会有反应惶恐不安。但是现在，所有不堪坦露在阳光下，他迫使自己抬起头，去看容瑾脸。他不想错过容瑾每个表情，无论那表情是什，会不会让他瞬间坠落深渊，万劫不复。
命？”
“大人待好，可总不能因为你待好，就什都找你要。”顾如琢苦笑，他声音很轻，“而且，就算真死皮赖脸找你要，你也未必愿意给。”
既然贺天凝听到他跟卫重道别，那肯定也知道他对容瑾不轨之心。现在看容瑾反应，贺天凝不知道为什，还没有告诉容瑾。但是贺天凝已经知道，那想必也瞒不容瑾多久。
容瑾迟疑下，他看眼顾如琢略带伤感表情，心里冒出个念头，但想想又觉得应该不可能。
看着容瑾脸色变幻，顾如琢心情也宛如在巨浪中起伏不定。这些年，他在外行走，也经历过许多凶险危急时刻，他从来没有害怕过。但这刻，他却无法自抑地感觉到惶恐和不安。他不知道容瑾会怎反应。
空气安静很久，顾如琢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这漫长等待中，变得麻木和冰冷。
容瑾突然开口。
他抬眼，神情看不出什情绪：“那这跟你要去古境有什关系？”
“你是因为，”容瑾说到这儿，也忍不住停顿下，暗叹口气，“因为喜欢，所以觉得自己违背人道伦常，应该死以谢天下？然后决定去古境中找死？”
顾如琢脑海中空白片，很久才慢慢明白容瑾话意思。他抬眼，小声问：“大人不生气吗？”
半响，容瑾终于试探着问道：“难道，你也想要地脉吗？”
顾如琢愣住。他反应过来，赶紧飞速摇摇头。
容瑾松口气，严厉道：“那你吞吞吐吐地做什？想要什就直说！”
顾如琢不知道容瑾是装傻，还是真没听懂。但是事到如今，不知道贺天凝什时候就会告诉容瑾，他也觉得再掩饰下去没什意义。何况，他或许有许多事瞒着容瑾，但是容瑾真问起，他也不愿意骗他。
他抹把脸，突然笑起来：“想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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