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飞卿吓跳,不知淮瑾为何忽然发这大脾气。
下刻,他手腕被淮子玉紧紧抓住,“这些红点是哪来?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传得有多难听?!你存心来膈应是不是?!”
“你在说什?”明飞卿全然不解,“你弄疼。”
“疼吗?
他看眼桌上菜,全是照着他喜好做。
明飞卿在吃药,碰不辛辣油腻,但桌上这些菜,每道都需重油重辣去烹调。
于是这整桌菜,他能吃只有白米饭和清淡鱼汤。
淮瑾察觉到这点,看着他消瘦面容问:“怎不做些自己爱吃?”
“没什胃口。”明飞卿夹块酥肉放进他碗里,“好久没回家吃饭,你多吃些。”
明扬资质平庸,根本不是入朝为官料。
如果强行将他安排进官场,届时出差错,只会连累到淮瑾身上。
明飞卿不愿为明家私利让淮瑾摊上这个累赘,这便明说:“让明扬好好再读几年书吧,他如今学识,哪怕做个最简单誊抄官都不够格,更别妄想让殿下安排进枢密院。”
家丁犹豫道:“这样话,恐怕丁姨娘又要跟老爷闹,公子还是试试吧?”
明飞卿拧拧眉心:“德不配位必有灾殃,这是为明家好,你只管拿这句话去回,况且殿下如今对什态度,你也看到,话根本不会管用。”
天青撇撇嘴:“殿下已经数月没来看过公子,明知道你身上有伤,还如此不上心”
“”明飞卿垂眸看着自己腿,自嘲道:“这样废人,他自然不想看着添堵。”
“公子”
天青在某些事情上,可点都不傻,他察觉到,公子近来伤春悲秋次数比往常多许多,还总说些自轻自贱话。
明飞卿虽然是在荼州那等穷苦地界长大,但有母亲苏秋爱护,他性子也被养得天真烂漫坚韧乐观,纵使家世低微,对上那些达官显贵时也不曾妄自菲薄。
本来是温馨举动,淮瑾注意力却全在他手背上。
白皙皮肤落着几个粉红色红点,像极床笫上留下痕迹。
淮子玉眼前闪过那日将明飞卿救下城楼画面,耳边仿佛又听见那些*秽不堪歌谣。
啪啦声,盛酥肉玉碗被打碎在地上,碗摔得四分五裂,那块酥肉也落在地上,沾灰。
“殿下?”
家丁看他脸色憔悴,也不敢再多说什。
恰时阵风吹来,明飞卿畏冷地裹裹外衫,本就没什血色嘴唇越发显得苍白,情绪只是稍稍起伏,眼前就阵阵发晕,他闭上眼,攥紧腿上衣料。
他厌恶自己这副病恹恹样子,连他自己都嫌自己无用。
·
淮瑾迟半刻钟才来山月阁同明飞卿用午膳。
但这样明飞卿似乎正在逐渐凋零,天青很着急,却不知道该怎救活公子。
鱼汤已经能出锅,酥肉也浇好甜辣酱,四菜汤备好后,便由小丫鬟端进山月阁。
这时,外头家丁进来提醒说:“少君可还记得,前日明大人托您办事?”
这家丁是从明家跟进太子府,是明为仁心腹。
明飞卿这才想起来,明扬科举落榜后蹶不振,父亲托他跟太子说些好话,好给明扬安排个官半职,开开后门,走走捷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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