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孤立无援淮瑾却将个疑似叛国战俘挂在嘴边思念,这是给人递刀子呢。
“当日真是骑虎难下,连先帝脸色都阴沉沉。”秦冉强调道,“这之后,君上只能加倍对林霁好,才能消除宴会上失言疑影。”
明飞卿看着毒水里玉,声音冷沉沉:“因为要对他好,所以就让把功名都让给他?回来之前,林霁在王府早就登堂入室,倒显得是个多余。”
“君后”秦冉还想替淮瑾开脱。
明飞卿却说:“知道他有苦衷,秦太医,是不是个人只要有苦衷,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真心,随意辜负别人情意啊?”
他前两日在太医院看过林霁脉案,李太医给出药方看似正常,其实把最关键味药材换成劣等草药,这两样药材无论是外观还是气味都十分相似,只是效果天差地别,若没有秦冉这样内行人仔细辨认,相府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其中异样。
这样做倒不会立刻要林霁命,却足以让他余生都缠绵病榻生不如死。
病也好,病倒才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恶事,也不会再写诸如“两个皇帝”歌谣来妖言惑众。
明飞卿听到这些内情,很有些意外。林丞相毕竟是两朝元老,淮瑾刚刚登基,如果表现得太过针对相府,只会寒老臣心,于国体无益,所以不能明着惩罚林霁。
淮瑾这是要杀人于无形。
他早就做好打算,哪日帝后真地敌对起来,他定站在明飞卿这边,至少明飞卿不会动不动就让整个太医院陪葬。
明飞卿把药粉倒进事先备好玉盆里,蓝色粉末入水,水就变成淡蓝色,同时散发出怪异香味。
他正要把那枚并蒂玉扔进水里,秦冉及时阻止道:“君后三思,这玉可是陛下成婚那日送您,玉要是淬毒,就不能日日佩戴在身边。”
玉旦染上剧毒,会不断挥发出毒性,若佩戴在身边,等同日日服毒,这玉自然也就毁。
明飞卿无所谓地道:“这块玉对来说,没有什特殊意义。”
秦冉:“”他答不上来。
明飞卿眼底冷冰冰,淡声说:“知道他有苦衷,和厌恶他,这两者是可以共存,所以你们个两
“他倒舍得。”明飞卿说,“只当林霁是他宝贝呢。”
秦冉赶忙解释说:“您也太高看林霁,林霁能得到陛下垂青,只是因为三年前,陛下在酒宴上喝醉酒,看花眼,当众夸林霁句,说他有几分像您。”
明飞卿挑眉:“然后呢?”
秦冉:“那会儿大皇子二皇子都在,您也知道,这两个兄长是恨不得把这个幼弟架在火上烤,听他忽然提到您,立刻揶揄起来,把话说得可难听。”
当时明飞卿已经被当做战俘送进南宫,落到耶律南炙手里,西溱上下都开始传他叛国。
前世他倒是真把这块代表同心并蒂玉视如珍宝,现在想来,那真是个天大笑话。
他干脆利落地将并蒂玉扔进毒水里,等着毒渗进温润玉中。
秦染见此,叹道:“君上知道,怕是要伤心。”
明飞卿不以为意。
秦冉能感觉到君后对皇帝薄情,他虽然是局外人,多少也知道些内情,斟酌片刻,忽然说:“林霁病,怕是这辈子都好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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