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监狱里待
那
长时间，哪里还记得吃饭前要清洗碗筷，自嘲地笑笑，说道：“不必。”
付晨山眉头微微皱起，看着何喻。
何喻觉得喉咙有些发痒，问道：“有烟吗？”
付晨山闻言
怔，脱口而出：“你不抽烟
！”
付晨山语气激动，以至于何喻都愣下，随后才笑笑，多大点事，“在牢房里日子不好过，偶尔别人给根，就试着抽抽看，心里舒服点。”
付晨山坐在何喻对面，问道：“点几个菜？”
何喻回过神来，抬头看他，把菜单递过去，“你来点吧，
都想不起要吃什。”
付晨山翻翻菜单。
何喻低下头，拿起桌上茶杯浅浅抿口。他视线落在付晨山唇角，看到他唇不自觉地抿成条直线，这是个有些厌弃却又想要掩饰表情。何喻与他相识二十多年，起长大，付晨山每个表情代表什意思，没人能比他更熟悉。
付晨山点四、五个菜，都是何喻喜欢吃菜，他还记得很清楚。
将车调个头，沿着来时方向往前开去。
何喻路看着路边经过小饭馆，见到付晨山并没有要停车意思，于是他也没有问，安安静静坐在车里看着外面风景。
安府是个小镇，安府监狱在郊外，靠山而建。因为还属于安府镇辖区，所以照着地名取名字。
座监狱存在是无法拉动个镇经济，安府镇依然是个偏远破落小镇。
付晨山能在镇上找到这家还算是高档餐馆，并不容易。
付晨山突然伸手过来按住何喻放在桌面上手，“小喻，对不起！”
还是来，何喻顿时有些走神，这句话从付晨山哭着求他，到他被送进看守所，后来进监狱，付晨山来探望他，何喻听许多次，几乎每次见面，付晨山都会跟他说对不起。
何喻并不是觉得厌烦，只是觉得毫无意义，再多对不起能够换回来他三年自由，能够换回来他母亲性命吗？
有个问题付晨山从来没有问过，如果他现在问何喻，到底后不后悔，那何喻定会告诉他，他后悔。从他被关在看守所，暗无天日惶惶不安度日，从他在法庭上看到母亲哭得泣不成声靠在姐姐肩膀上
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。
这时候已经过吃饭时间，整个餐馆里面只有何喻他们这桌。两个人面对面坐着，异常安静。
付晨山开始用茶水清洗碗筷，何喻却是坐着没有动。
直等到付晨山问他：“帮你洗下筷子？”
何喻才反应过来。
两人选靠窗位置，服务员把菜单送上来，付晨山接过来递给何喻，自己去卫生间。
何喻翻看着菜单，这里菜其实不贵，只是何喻在监狱和看守所加起来待三年多，已经很久没吃过哪怕是最简单家常菜。
他小时候喜欢吃鱼香茄子。只要是茄子上市季节，妈妈每天早上先去菜市场买茄子，中午下班回来就给他做。浓厚芡汁裹着鲜嫩茄子，鱼香香味扑盈鼻端，那时候最简单幸福反而是现在最大奢侈。
很多东西哪怕你后悔，再回头，也得不到。
付晨山回来时候，看到何喻还在对着菜单发愣，旁边服务员拿着纸笔，似乎是等许久，却不好意思催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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