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君延站在床边看他会儿,自己默默地爬上床,挨着陈韵城身边躺下来。
关掉热水,陈韵城伸手拿起挂在墙上毛巾擦身体,随手抹抹镜子上雾气。
镜子里面已经不再是当时那个消瘦单薄小男孩,二十八岁陈韵城身材匀称,胸腹间覆盖着薄薄层肌肉,双腿修长。
过去那些事情他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,或许是宁君延突然出现,又让他忍不住回忆起来。
穿上睡衣,陈韵城离开卫生间,回到房间床上躺下来。严格来说这里条件也不怎样,但是这张床比起他以前和宁君延起睡过那张,倒是柔软和温暖多。
宁君延看着他手里创可贴不说话。
陈韵城就当他默许,抬手拨开他头发仔细看上面伤口。宁君延头顶伤口并不是很深,看起来不像是太严重,但是在伤口旁边鼓起来大块,陈韵城用手按下去发现是软,却又没有流血。
究竟怎回事陈韵城也不懂,手里拿着创可贴横竖摆弄半天都觉得被头发挡住,犹豫下,问宁君延:“给你把头发剪短好不好?”
宁君延不回答。
陈韵城便自作主张,拿起床头柜剪刀,毫不留情地把宁君延头顶头发给剪短,最后剪来只剩下薄薄层贴着头皮,然后把创可贴贴上去。
香皂时候,也轻轻地在他后背擦过,尽量不把他弄痛。
洗完澡,陈韵城找套旧衣服给宁君延穿上。
这套衣服对陈韵城来说大,本来也不是他衣服,是干妈给他弄来旧衣服,洗干净之后直在陈韵城柜子里收着。
之后陈韵城又把他们两个人换下来脏衣服丢进盆子里起洗,在他洗衣服时候,宁君延就坐在屋檐下面小凳子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陈韵城。
陈韵城偶尔抬起头跟他说话,宁君延并不会回应他,但是陈韵城不介意自言自语。
陈韵城拉过被子盖住半张脸,酒精令他心跳加速,他有些烦躁,不太愿意再去回忆那些过去。
贴完创可贴,陈韵城看宁君延头发乱糟糟跟狗啃过似,干脆鼓作气,把他周围头发全部给剪短。
这个过程宁君延坐在床边动不动。
陈韵城也不管剪得好不好看,剪完叫他起来,把床单上碎头发全部掸到地上,对宁君延说:“你去给把扫把拿进来。”
宁君延没有反应。
陈韵城并不生气,自己出去外面拿扫把,把地上头发全部扫干净。之后他回来房间,翻身上床从枕头下面翻出来本旧漫画,躺着专心致志地看起来。
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,院子里亮着盏白炽灯,几只飞蛾绕着灯光不断盘旋。
围绕着院子共有四个房间,间就是他们吃饭厨房,另外三间房间只有间亮着灯,那是干爸干妈房间,这时候他们正在看电视。
陈韵城洗完衣服,关院子里灯,拉着宁君延手把他带到自己房间。
房间里有张破旧木头床,还有老式木头衣柜。
陈韵城让他在床边坐下来,开盏小台灯,之后打开柜子在下面抽屉里翻找,他找到几张创可贴,随后回到床边对宁君延说:“帮你处理头上伤好不好?”他知道干爸和干妈是不会管这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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