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派出所
时候是凌晨
点半。
陈韵城给龙展羽打
个电话，龙展羽语气很不好：“那
晚什事啊？”
“
陪周彦自首。”他嗓音也微微有些沙哑，像是夜晚吹凉风
宁君延走到陈韵城身边，拉着陈韵城手，“不用管他，你做已经够多。”
陈韵城被宁君延拉着往停车方向走，他不甘心，最后看向周彦对他说道：“嘉嘉跟孩子都需要你，你今天走就是辈子，路就摆在面前，自己想清楚吧。”
说完，陈韵城转过头去不再看他。
宁君延和陈韵城走到车子旁边，因为周彦躲在桥墩阴影后面，从这里已经看不到他。
他们拉开车门上车。
宁君延说：“你猜你去自首会判什刑？”
陈韵城缓缓站起来，看着周彦没说话。
周彦只手按在夜晚潮湿桥墩上，“你到底什意思？”
宁君延说道：“刚才那些话你可以去法庭上对法官说，再加上自首，猜你最重判死缓，也或者是无期徒刑，只要你不死，就可以争取减刑，刑满释放出来可能是十多年以后，那时候你儿子也不过才十多岁，跟你出来打工年龄差不多大吧。”
周彦狠狠盯着他身影。
跟去自首。”
“不能自首！”周彦情绪有些激动，“进去，嘉嘉和孩子怎办？他们在外面就真没人能管他们！”
陈韵城抓着他肩膀，“你不进去你就能照顾他们？你连走近他们身边都没办法！”
周彦说：“总会有办法，去想办法赚钱，找机会寄回来，怎都比去自首好！”
这时候，他们同时听到“砰”声关车门声音。
宁君延发动汽车却没有急着离开，他问陈韵城：“还等他吗？”
陈韵城说：“等五分钟好不好？”
宁君延应道：“你想等多久都可以。”
他们看着前方，没有再说话。等两分钟，周彦从桥下面缓缓走出来，他直走到车子前面，伸手把口罩摘下，抬起头望着他们，说：“去自首。”
陈韵城点点头，对他说：“上车。”
宁君延继续说：“你想你儿子像你样，没爸爸十多岁就出去打工被人欺负，被人指着鼻子骂成讨饭狗，还是希望在他青春期时候正大光明地回来他身边，给互相个机会照顾对方呢？”
周彦呼吸声听起来很重，但是被流动水声掩盖着，听不出来，他说：“事跟你没有关系！”
宁君延语气冷漠：“当然没有关系，你可以现在就走，不过不要把你老婆孩子丢给韵城，这些跟他也没有关系。是个男人就自己承担自己责任。”
陈韵城深吸口气，沉声说道：“周彦，跟去自首吧。”
周彦没有说话。
宁君延从车上下来，他穿着牛皮短靴，鞋底踩在碎石子路上发出“哗哗”声响。
看见他走近，周彦整个人下子紧绷起来，他站起来往后退，整个人都躲到桥墩阴影处，就像是宁君延如果有什动作，他就会立刻逃入黑暗中。
不过宁君延在靠近桥下时候就停下来，他身后是车灯照来光线，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他脸，只能看见他高大身形轮廓。
“你学过法律吗？”他问周彦。
周彦对宁君延态度从来就不友好，“你想说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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