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可是继续这下去,纺织厂入不敷出,难道真要停工?”
她既忧心殿下赚不到钱,又担心女工们日后没着落。
楼喻笑道:“怕什?他们压价就让他们压,说不定以后他们还会找合作呢。”
对于楼喻说话,大多人都半信半疑。
信是因为他们
不仅他们愁,那些女工也愁啊。
谁愿意失去这份体面又高薪工作?
仓库里布已经堆满,眼见厂里入不敷出,有女工竟偷偷哭起来。
采夏和逢春心里也急,但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。
她们肃容道:“都哭哭啼啼干什?!咱们想不出来办法不还有殿下吗!”
陶琨闻言,原本好心情也不由蒙上层阴翳。
他可不认为城中布庄会直压价。
等到殿下厂子开不起来,他们定会再次提价。
他受殿下恩惠深重,自然不愿看到殿下纺织厂受损。
账房都知道事,楼喻当然也清楚。
钱账房道:“陶账房啊,你可听说城中布庄联合起来压价事?”
“啊?”陶琨惊讶,“为什要压价?”
钱账房道:“咱们厂里布织得又快又好,布价又低,这不是抢那些布庄生意吗?”
“压价有用吗?”陶琨不解。
“当然有用!”钱账房愁云惨淡,“年后布庄压价后,不仅老百姓,就连其余商队,也更愿意去布庄买布。”
上元节余热尚未散去,五千府兵便热火朝天地夯起城墙。
陶琨每日上工都会看到城墙修筑进度。
几乎是天个样。
听纺织厂采夏管事说,城墙土层建成后,殿下还会让人砌上厚厚砖层,砖层外面再涂上层水泥,保证比旧城城墙坚固好多倍!
旧城城墙年久未修,而且当时用料稀少,很多地方都只是土层,看起来就不堪击。
“殿下能有什办法?”女工道,“难道殿下再建个染坊?”
采夏:“……”
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!
她趁着楼喻空闲时间去求见他,并说这件事。
谁知楼喻摇首笑道:“城中布庄都是老字号,他们染布技艺在庆州都算得上顶尖,跟他们争这个头做什?”
冯二笔愤愤道:“他们压价对自己有什好处?!”
楼喻面上未见担忧:“等厂子没效益不得不停业,他们就可以恢复以前销售模式。”
很正常商业手段。
关键这是在合理合法范围内,即便楼喻是世子,也不能把他们怎样。
“殿下,要是厂子真倒可怎办?”
“布庄布比厂里便宜很多?”
“倒也没有便宜多少,可就算差厘两厘,那也是钱。”
钱账房摇摇头,“更何况,布庄布花样更多。”
虽然纺织厂产量高,但跟老牌布庄相比,纺织厂少专业印染技艺,底层百姓或许不在意布料花色,但中上层百姓,自然更愿意买好看。
纺织厂效益眼看就要大幅度下跌。
殿下说,以后新城还会建什住宅区,到时候只要有钱,他们就可以在新城买宅子住。
陶琨越想越有干劲,哼着小曲儿去上工。
刚到办公室,就听到隔壁桌账房在叹气。
“怎?”陶琨关切问。
那人是纺织厂账房,姓钱,平日里还挺乐观,怎今日愁眉苦脸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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