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对方配合重建沧州,便与他井水不犯河水,要是不顾百姓生死,只顾着参本,那就……”
余下话楼喻没有继续说,霍延却听明白。
他不觉得有什。
要成大事,总是需要流血牺牲,不管流是己方血还是对手血。
两人同前往府衙。
如此,最终结果无非有三。
是,朝廷故技重施,既然韩昀能够总管两州军务,那郭濂也可以总掌两州政务。
二是,朝廷最终决定派遣新任知府,但这个知府原本无权无势,只是个小人物。
三是,有权有势又有胆量人,主动请缨来当沧州知府。
和二对楼喻来说是有利,在这两种假设下,他都可以顺利掌控沧州。
“等会儿去见见他。”
楼喻单手支颐,望着霍延,“朝廷下令沧州事务暂由‘韩昀’代理,在新任知府来之前,咱们还是可以做点事儿。”
“嗯,府衙相关书册都整理好。”霍延道。
楼喻由衷感叹,霍延总是能提前猜出他意图,并默默执行。
他确实需要翻阅沧州府些文书及案册,解沧州府各行各业情形,才能采取更加具有针对性重建措施。
城门被撞破,要换新;房子被烧毁,要建新;府衙被破坏,也得重新修缮。
凡此种种,都需要许多原料和工匠。
好在楼喻这次带来不少物资和匠人,可以提供短期援助。
霍延快马赶到营帐,掀帘而入,就见到楼喻伏案写字。
阵寒风见势钻入。
根本无法住人。
就算日后重建,也得先收拾清理出来。
这段时日,庆军所作所为,沧州百姓都看在眼里,刻在心里。
他们入城后没有进行任何抢夺,他们从叛军手里解救被欺压老百姓,他们默默无闻地清理城池。
因为这些,沧州百姓大多自发听从庆军指挥,同他们起重建家园。
府衙大部分官吏都被残忍杀害,只有小部分正巧因外出办事,反而躲过劫。
在庆军指挥下
三就有些棘手。
虽然真正韩昀没死,但楼喻也不指望他能配合自己演戏。
韩昀不出面,新任知府怎可能看不出端倪?
只要封奏疏,楼喻所作所为就会,bao露得彻底。
但楼喻已经暗暗做决定。
“那就先去府衙。”楼喻兴冲冲起身。
霍延问:“倘若到时候新任知府要与‘韩昀’交接事务,该如何?”
“不如何。”
楼喻已经考虑过。
朝廷之所以迟迟不能定下知府人选,可见有很多人不愿过来,愿意过来又没有背景资历。
楼喻抬起头,眉眼皆生笑意:“你这仗打得也太快,快来坐。”
“殿下怎来?”霍延在他对面坐下。
楼喻道:“总得亲自来看看沧州城什样子。阿蔚怎样?”
“前几日沧王、沧王妃下葬后,他就直待在府中。”
霍延言简意赅,他对其余人并不没有太过在意。
说是重建,但如今沧州城内百姓十不存五,城外乡野遭受抢掠更加严重,不少百姓都逃离家园,说不定再也不回来。
能逃走大多是青壮年,留下来多是老弱病残。
没有足够劳动力,重建怎开展?
总不能所有事都由庆军来做吧?
他们天天也很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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