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辉本就不爱欺负人,又得范公叮嘱,自然不会像杜芝那般刻意无视楼喻,表面上礼节直没有错漏。
先前是他看走眼,以为庆王世子不过是个草包,便只将他当成吉祥物,没有与他商量心思。
后来路奔波,经历颇多,他才渐渐明白,为何范公要那般告诫他。
可以说,除范家,朝廷上下都看走眼。
昨日楼喻从阿巴鲁手中挽回大盛颜面,不论是运气使然还是身怀绝技,这位庆王世子都绝非凡俗之辈。
“下官问过,说是骨突王今日有要事在身,需要再等等。”
这些都是托词,大家心知肚明。
骨突王这做,无非就是暂时还不想跟他们谈,想先晾晾他们。
楼喻道:“既然是骨突王不想议和,那你来找做什?”
“自然是与殿下商量议和事宜。”严辉郑重回道。
这觉睡得格外安心。
翌日早,楼喻醒来时,帐中已不见霍延身影,仿佛昨晚只是场梦而已。
冯二笔进来,见他容光焕发,神采奕奕,不由开心道:“看来殿下昨夜睡得好。”
宋砚端着水入帐,闻言心疼道:“前些日子殿下直赶路,难免憔悴些。”
“嗯,昨晚确实睡得不错。”
霍延心中发烫,忽然生出股冲动,却又被理智强压下去。
时间,地点,都不合适。
两人什话都没说,彼此却又觉得格外安宁。
护手膏涂完,楼喻虚握着霍延手,下定决心道:“在王庭这段日子,你都歇在这儿。”
霍延涩着嗓音:“好。”
绕鼻尖。
霍延瞬间然。
他方才就嗅到楼喻手上淡香,跟这个模样。
楼喻用指腹勾出点护手膏。
“手拿过来。”
是以,在得知骨突王故意拖延议和后,严辉便立刻来找楼喻商议。
“算。”
楼喻懒得追究他,只道:“既然今日不议和,严侍郎不如陪起出去走走,领略下草原风
楼喻嗤笑声:“严侍郎之前还藏着掖着,这会儿倒是改变主意?可觉得草原挺有趣,多待几天也无妨,不着急。”
严辉:“……”
他倒是知趣,也下得脸面,连忙请罪:“先前是下官失礼,请殿下恕罪。”
严家乃太子党,和范家同阵营。
严辉出使之前,范太傅曾派人嘱咐他,要对使团正使以礼相待,莫要怠慢。
陌生环境下,有个能够让他安心人陪着自己,当然睡得好。
楼喻心情舒畅,洗漱完毕,捏着鼻子吃几口阿骨突部侍从准备早餐,严辉忽然上门求见。
他不解问:“严侍郎怎来?”
严辉躬身行礼后,长叹声:“殿下可知,今日无法议和?”
楼喻愣愣:“这才什时辰?你怎知道不能议和?”
他便不再扭捏,直接和衣侧躺,替楼喻捻好被角。
“你这容易着凉。”楼喻轻声提醒。
霍延背过身,“屋里燃着炭盆,不冷。”
他确实不冷,只觉得热。
见他坚定,楼喻便不再劝,拢好被子闭上眼睛。
霍延伸出左手。
“两只都有。”
霍延只好放下匣子,将双手伸过去。
借着微弱月光,楼喻摸索着碰上去,将护手膏涂到霍延手背上,点点均匀抹开。
从手背,到手指,再到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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