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玉笙幼承庭训,得范文载真传,定有治世之能;霍二郎乃霍义亲子,身本领皆源自霍家培养,神武不凡。
有这二人,楼喻何愁不成大业?
要想干掉楼喻,必须要先剪除楼喻羽翼。
这是赤裸裸阳谋。
楼喻若不答应,则有不敬朝廷之意;楼喻若答应,不仅会失去股肱之臣,还会令人寒心。
“至于你,就辈子做蒹葭罢。”
尾音淹没于唇齿之间。
翌日,京城下起淅淅沥沥小雨。
霍延护送楼喻上朝。
广德殿内,楼秉叹息朝中无人,并询问朝臣有无良策。
犬马忠诚,蒹葭倚玉。
楼喻失笑:“等霍家翻案后,难道你还要以个奴仆身份面向世人?”
他从没有将霍延当做自己奴仆,卖身契直没销毁,不过是因为两人都不曾在意过。
霍延回道:“旁人所想,与何干?”
他无法与楼喻成为并蒂莲,但若能用纸契约紧紧相连,倒也算得上另类白首之约。
末路穷途时,是楼喻挥戈返日,给他无尽希望;仓皇迷茫时,还是楼喻指点迷津,让他找回曾经信念。
可以说,没有楼喻,就没有现在他。
对霍延来说,怀中人既是对他有知遇之恩伯乐,亦是他视若至宝卿卿。
他辈子都不可能放手。
楼喻笑道:“你跟说谢?”
楼喻身为东安王,在京城自然有御赐府宅,不过府宅还在修整,不能立刻入住。
他便依旧住在行馆中。
这次他倒是享受到顶级待遇。
行馆应用具、吃食全都是京城中最高档,无人再敢怠慢如日中天东安王。
楼喻和霍延相携回行馆。
所有人都仰望着东安王,等待楼喻回应。
汤诚率先出列道:“禀陛下,臣以为,之前勤王事,不少州府*员皆有功劳,如沧州知府范玉笙、湖州知府段衡等等,他们皆响应东安王号召参与勤王,可谓是阳春有脚、浆水不交。如今朝廷正需要这样洁清自矢骨鲠之臣!”
群臣:“……”
汤诚心思摆在明面上,但又让人无法反驳。
汤诚不解楼喻,所以他直觉得,楼喻能成为所谓东安王,靠不过是范家和霍家辅佐。
文有范玉笙,武有霍二郎。
楼喻吻住他,不过蜻蜓点水,触即分。
“等霍家平反,便恢复阿煊和阿琼自由身。”
霍延眸色微亮。
“那呢?”
楼喻再次靠近他,鼻尖相抵,眸带笑意。
霍延松开他,眸色幽极深极,问:“那便以身相许?”
“你整个人都是,还能许什?”楼喻不由调侃。
说句不合时宜话,霍延卖身契还在楼喻手里,可以说,霍延确实就是楼喻人。
霍延凑近他耳畔,轻轻道:
“愿做犬马,甘为蒹葭。”
甫进屋,楼喻便牵着他手笑道:“陛下答应为霍家翻案。”
霍延眸色微颤,猛地将他拥入怀中,脸埋进他颈窝,时竟什话都说不出来。
楼喻轻拍他肩背,温声道:“等二位将军沉冤昭雪,咱们便可以为他们寻处风水宝地,再风光大葬。还有两位夫人,均含霜履雪、蕙心纨质,又怎能在屈居于风波亭外?”
霍延拥得更紧,声音沉而涩:“阿喻,多谢。”
他何其幸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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